“不是銅皮鐵骨,刀槍不入麼?看你還逞能。”她冷冷地瞥著他,嘴角卻漸有笑意。
“呵,這話可以理解成你在關心我嗎?”納蘭燁涎著臉皮問道,哪知閆靈兒剛有的笑意立刻斂去。
背過身子,閆靈兒轉移話題道:“走吧,不想你的鐵骨銅皮白遭罪就趕緊吧。”
“哦。”納蘭燁有些悶然。為什麼她總是那麼難以取悅?那麼的心事重重?
然而,納蘭燁的一身鐵骨銅皮註定要白遭罪,午夜時分,身後的船隊還是出現了。那歐陽戎的軍隊似乎齊集到了紫泉河上!眼看著,他們就要成為甕中之鱉。
“還有其他小路嗎?”納蘭燁問向已然有些氣喘的閆靈兒。她已經累了一天一夜。
閆靈兒回以搖首。“這裡是通往天權的官道,也是目前唯一的水路。”
納蘭燁蹙眉,難道他們真的窮途末路了?
看著身後越來越近的燈火,納蘭燁再深看了一眼身旁的小丫頭,掏出藏於靴中的一物,抓過她趴於浮木的小手,讓她握在手中。
“拿著這個。”他說。
觸手的是一個圓筒狀的鐵盒。“什麼東西?”閆靈兒回眸問他。
“《美人淚》。”納蘭燁語調平淡無波,她還以為他說的是什麼無足輕重的東西。待消化完他口中的這三個字,閆靈兒杏目圓睜,驚詫不小地叫起,“什麼!”
“拿好。”納蘭燁將《美人淚》再次緊緊地握進她的手裡。“少了我,你可以輕鬆點,趁著天黑,你一定可以脫身。”
“你想引開追兵,要我帶著藏寶圖走?”閆靈兒平靜地問出,心裡卻激起駭浪。
“對。”納蘭燁答道,“你只要把它送入刁府,交給刁賦,告訴他你中了‘刁虹’,他必會給你解藥。”
閆靈兒停住划水,定定地看進納蘭燁的眼裡,一字一頓地問道:“你居然把藏寶圖交給我?你不怕我攜圖私逃嗎?”
“不,你不會。我信你。”他不假思索的回答讓閆靈兒又是一怔。
“信我?別忘了你我只識半日、素昧平生。”
“我很清楚。”納蘭燁回視她,心口突然有些不舒服,因著閆靈兒口中的“素昧平生”。“我信你,信你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他這是在提醒她那個“刁虹”毒?這樣想才合理吧。然而這一刻納蘭燁是被她逼急了才這樣應道,他信她,沒來由的,只因她這一天來讓他感覺到了難以言明的熟悉感,那種似曾相識……
見閆靈兒沒再爭執,納蘭燁補充道,“天權國主曾經頒佈下一條王榜,凡是送回《美人淚》者,皆是天權的恩人,天權將無條件答應恩人任何要求。所以,你到時只要它交給刁賦,他必會給你解藥,並會送你進宮面聖,你還可以向天權國主要求賞賜。”
“納蘭燁!”閆靈兒一激靈,緊緊地抓住他剛想鬆開浮木的手。
“你再喚一聲。”反之她的緊張,納蘭燁倒是一派輕鬆。
閆靈兒抿唇不語,與他僵持著。兩人一浮木靜靜地蕩在水面上。
“或者,你告訴我,你的名字。”納蘭燁一臉的堅持。
“納蘭燁。”閆靈兒還真是有點哭笑不得。“如果我們可以順利進入天權,我就告訴你我的名字。”
納蘭燁蹙眉。閆靈兒將圓鐵筒硬塞回他的手裡,這是個沾滿無數鮮血的不詳物,她不喜歡碰到。
“深呼吸。”還不待納蘭燁將東西退回,閆靈兒就拉過他的手,握緊。將浮木推向岸邊,她帶著他下潛。
“人在那,快,揚帆加速。”
身後的追兵越來越近,閆靈兒馬不停蹄地帶著納蘭燁深深潛入。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前邊不遠處有一個洞|穴,每夜亥時,這處水域會漲潮且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