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底下綁了炸彈炸死了,戰爭結束後,有人背後使了手段,把這個當做大問題給提出來,後來雖然授銜,卻只認了個軍區副司令,可惜啊!”
高城倒也不是沒聽過這段上不得檯面的遺憾,這段過往是高軍長這一輩幾乎人人耳熟能詳的故事,那時高軍長他們還都只是師長,可是比袁平南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統領兩個軍區在內的九個軍的總指戰員,可以說高軍長都是袁平南的兵,據說“平南”的名字還是1984年收復者陰山戰役受傷後,鄧老爺子給改的呢。只是後來關於袁平南的不公平事件,卻也只能是他們這些老部下私下議論,卻沒人能搬到檯面上來講了。
“袁朗是袁將軍的……小兒子?”高城張張嘴,不知該誇自己眼光太好,還是該覺得自己真是不怕死。
高愛國的思維顯然與高城的頻道不通,也沒注意兒子臉色一會兒一變的精彩,只是有些感嘆的說:“當時背後做手腳的就是常樹揚,之後他一直壓制袁家的勢力,可是九個軍的部下,豈是他一個人能壓得住的,雖然壓住了袁家的發展,可是袁家的老部下一個一個都走上去了,這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好訊息,所以他不惜冒著危險竊取演習計劃,就是為了顯示自己是個能幹的人,誰知……”高軍長嘆了口氣:“老常雖然愛耍弄權術,卻也是個有能力的人,靠他自己完全能做的更好,可惜他早就忘了當年和他同甘共苦,同生共死的兄弟,只想著自己的利益,就連發現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偷他書房裡的絕密資料賣給特務都包庇,直接和他老婆離婚,把老婆兒子送出國了,也正是因為這個,被人抓住把柄,最後又被白俄間諜利用,出生入死的將軍,最後落了個叛國的下場,可嘆啊!”
高城驚訝的瞪著眼睛:“我說呢,就因為袁朗的一個報告就能大換血,這也太扯了,原來還有這一出呢!”
高愛國嘴角帶著一點悲憫:“一報還一報啊!當年老常害了袁將軍,如今被袁朗抓回來,也沒什麼可怨恨的……”
“袁朗抓常樹揚回來的?”高城發現自己今天簡直就是掉入一個迷網中間,老爺子說的每句話都是炸彈一樣,炸的他頭暈。
高愛國站起來拍拍兒子的肩:“你和袁朗關係好,我很高興,見了他就帶他回來吃個飯吧!上次和他一起吃飯還是十年前我去西北公幹,順道去探望老首長,在袁家吃的飯,那時的袁朗生澀的就像個小孩子啊,倒是他哥哥不苟言笑,大有袁將軍年輕時的風骨,沒想到十年的時間,袁家的小豹子也終於磨利了爪牙,一擊即中啊!”
高城記不得自己怎麼回到自己房間的,在他眼裡,袁朗是個稱職的特種兵指揮官,不是那個耍弄權術到得心應手的人,難道常樹揚的一切都是袁朗布的局?或者他在這個局裡佔據很重要的位置?那他和自己的交好是不是這場局中的一個計劃環節?這一切都讓高城心驚,脊背後面涼颼颼的。
舊曆年就在高城不時的糾結中飄然而至,當高城被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驚醒時,愕然的發現這一年竟然就這樣過去了,不知不覺,他在家休了一個參軍以來最大的長假。
大人的年過的不如小孩子快樂,曾經的欣喜早就找不到了滋味,一年才能等到的新衣服也早已不需要等待,高城站在窗前看著窗外壓彎了松柏的皚皚白雪有一瞬間不知道這樣年復一年的日子到底是在做什麼,曾經的二十七年就在自己天天對著陽光蹦高中過去了,從來沒有期盼過什麼的,單純的心如今空落落的,太久沒有見到自己的兵,自己的部隊,高城甚至想不出除了部隊,他還有什麼生活的重心。
高圻和妻子蘇然帶著高家的大孫子高炘宇回來和家人一起過年,高圳早上破天荒沒出去鬼混,抱著高炘宇滿屋子的瘋跑,高城從樓上下來正看到二哥和小宇鬼鬼祟祟的從陽臺跑出來,忍不住大著嗓門問:“你倆幹嘛呢?和偷地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