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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色瞳孔中她小小的倒影,心突然控制不住地縮緊。

他,他是在害怕失去她?!

這,怎麼可能!

一定是她的錯覺,錯覺。

這個冷情男子,這個一直對她設防,這個曾經暗示過要殺了她的男人……怎麼會擔心失去她,他在演戲,一定是在演戲!

短暫的一息沉默,獨孤月腦中心思電轉。

猛地撲過來,圈住君白衣的脖頸,她突然孩子般的大哭起來。

“你為什麼總是懷疑我,為什麼,在皇宮裡,我就不受寵,他們全都欺負我,他們說我的母親出生低賤,說我是不入流的公主,還要我來合親,那些流寇一個人臉色猙獰,真的好嚇人,第一次見你,你就對我那麼兇,自始至終,你就從來沒信過我,可是你知道嗎,想到你在皇上面前簽下軍令狀,我就害怕地睡不著覺,我真的好怕,好怕你會死,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如果你死了,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娘說過,如果我不想再被人欺負,我就要像只小狼一樣活著,隨時亮出自己的尖牙,可是我……我真的好怕!”

從現在起,我會保護你!(2)

從現在起,我會保護你!(2)

抽泣著、哭著、含糊不清地說著,獨孤月語無倫次,幾次哭得倒抽氣說不下去。

“如果你不喜歡這樣的我,那我就收起自己的牙,做只小貓……不管怎麼樣,你不要拋棄我,我知道那個皇上看我不順眼,我知道只有你能保護我,白衣,求求你,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兩隻小手圈住他的脖子,獨孤月哭得稀里嘩啦,淚水將君白衣的肩膀和頭髮都浸溼了一片。

緊緊抱著他,圈著他的脖子,她就好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但是,這只是表象。

大哭的時候,她早已經假裝擦淚,悄無聲息地從發上扯下了那隻銀簪。

這功夫,那銀簪就藏在她的右手裡,尖銳的簪尖與君白衣的頸椎之間只隔著她的一根手指。

如果此時君白衣敢對她有任何不利,她會毫不猶豫地出手,將那隻銀簪刺入他的頸椎。

從這裡刺進去,不會立刻致命,卻會損壞他的神經,情況好的話就是全身癱瘓,情況不好可能連帶著腦子都要嚴重損傷。

脖頸被獨孤月擁住的時候,君白衣的身體有片刻地僵硬,甚至本能地想要將她推開。

她的那一句帶著哭腔的為什麼響在他耳邊的瞬間,君白衣下意識地收住了動作。

然後,她的哭訴便如開了閘的水再也關不住。

她語無倫次,好像是嚇壞了。

她的小身板一抽一抽的,好像隨時都會背過氣去。

……

我真的好怕,好怕你會死,如果你死了,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

她……竟然如此在乎他?!

眼前閃過一幕幕與她在一起的情景,她笑著向他送上蘋果,她站在城牆上向著張彪大喊開城門,她仔細地為他擦乾頭髮……

這個小東西,好像真的在意他!

不,不要相信她,她在騙你!一個聲音在心中尖叫。

為什麼要懷疑她,你有證據嗎?另一個聲音也不甘寂寞地跳出來,針鋒相對。

從現在起,我會保護你!(3)

從現在起,我會保護你!(3)

理論與情感,在心中激烈交鋒。

多年來,一直被壓抑,被忽略,從不曾被釋放的情感,這一次終於佔了上風。

她不過是和他一樣,因為害怕所以才故意裝得很強,說到底她還不過是個孩子,所以才會這樣乖張無常。

有些人,天生心智便與別人不同,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