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天旋地轉的昏眩。
然後,她便漸漸地由面板感覺到他指尖及手掌的熱度,由臉頰到下巴,由下巴到頸子,由頸子到肩頭,由肩頭到胸前、腋窩、背脊、腰際、後臀……周身無處不感覺到他身上所散發出的熱度。
之後,他的唇替代了他的指……喔,不!誰也沒有替代誰,它們同時令她感到自已再也不像是她自己。
她第一次知道身體上的痠麻和酥癢感覺是可以同時存在的。
而且是從每一塊骨頭、每一處關節一波一波地襲進每一條肌肉中,引得她不曉得是該嗤笑還是喊痛?
聽見自己發出類似嗚咽的呻吟聲時,她著實吃了一驚,那時她不停地在心中自問著,她是怎麼了?她是怎麼了?
可是她依舊控制不了自己,就算是緊咬著下唇,輕微的哼哼嗯嗯聲仍是悄悄地由她的唇齒間偷溜出去。
身子熱得跟泡在滾水裡一樣,卻又沒處躲,只是不斷的覺得熱、覺得躁……
滿天星星在頭頂、心上轉呀轉的,她奮力睜開了眼,瞧見的是他繃紅了也汗溼了的臉,而他的眼,呵!他的眼呀,緊緊地鎖著她的眼,那模樣像極了他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似的緊張。
該緊張的人應當是她才是哪!但當她見他喘著氣,一口比一口還來得喘,就又有些安下了心——
他還活得好好的哩!
他一直喃喃的對她說些什麼,她聽不仔細、也聽不分明,只曉得字字句句都釀甜了她的心窩。
不過她還是有著抱怨的,她一直以為他是溫柔的,卻沒想到他竟也有粗魯的一面。就在她微微僵直了身子,拒絕他弄疼她時,他邊哄著她仍執意弄疼了她!
啊!
那……真是疼呀!
疼得她眼淚大把大把的掉,疼得她不依的狠咬了他的肩頭一口——咬得她嘴裡滿是鹹鹹的血味。
當她終於鬆開齒關,隔著滿眼的淚,她看見他緊皺著眉,說不出是心疼還是……痛苦?
只見他嘴一張一闔咕咕噥噥地,像是對她說些抱歉的話,也對她又親又撫的,直到她逐漸感覺到痛楚轉淡,才……才繼續擁有她。
霎時,她的眼前罩上了一片白茫茫的薄霧,也好似是那片薄霧塞滿了她的腦海,使她分不清東西南北、雲間地面,只曉得他正隨著強大的震撼在進佔著自己,她開始無法剋制地顫抖,背脊以及背脊支撐著的頭顱一陣麻軟。
他汗溼的胸貼上了她潮紅的胸脯,他們的身軀如同他們的氣息一般糾纏在一起。
難以形容的燥熱和酸癢漸漸地由她的下腹往全身流竄,她的身體像是要阻礙他的侵進,卻又像是要吸吮他更加深入。
雖是痛楚,卻又有另一種特殊的感受。
當她不適的微移腰部時,便會惹來他一聲低喘,然後便是漫天覆地的強力索求。
他咬著牙迸出的聲音簡直就是野獸的低嚎。
經過了多久,她不知道、也記不得,只感到從未有過的緊繃感,應該是痛,又不太完全是痛,肌肉扭緊到盡頭,身體深處好似有著什麼即將爆炸,不斷地加快、不斷地升高,直至斷裂,直至她聽不見自己的尖聲驚叫。
之後,她模模糊糊地聽見他釋出全身力量的吼叫聲,並隨著背脊的抽搐逐漸癱軟,最後倒在她的身上不住地喘息。
他們之間,同樣的事情一再發生,直至樹梢上的月兒逐漸隱去輪廓……
“咿呀——”
耳邊猛然傳來有人推門入房的聲響,夏拙兒捏著梳篦的指節泛白,臉上卻是一片火紅的燥熱,她連忙將梳篦放上鏡臺,舉起雙掌拍拍自己的臉頰將精神捉回來,才轉過身望向來人。
“拙兒……”
曲承胤就站在房門邊,沒急著奔向前將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