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串門。只是蘇意沒想到兩老居然也像餘苒一樣,藉著串門的機會變相給她介紹物件。
她才二十八,不是三十八,可兩老卻不是這樣想的,尤其蘇母。從蘇父一個老同事家下來回去的路上,蘇母一直唸叨她,總歸離不開男人、小孩的事情。無非就是女人年紀大了再想要小朋友就困難了,真懷上了還要擔心大齡產婦的問題。
這一年裡蘇意不是沒有嘗試過要開展一段新的感情,可有些時候機緣總不在一個恰當的時間裡,好像見鬼一樣,直到蘇意漸漸習慣一個人的生活。
她好不容易接到一個從S市打回來的電話才找到機會從著困境中逃出來,找藉口說自己有事情把兩老送到家樓下後自己一個人獨自往原路折返出去,真安靜下來才真的送了一口氣。
S市是南部一個省會一線城市,發展太早現在已經開始走下坡,呈現飽和狀態。倒是C城這樣的三四線城市開始發展起來,尤其這些年大發展商看中這邊地皮漸漸開發起來。就連手上戴著的戒指的品牌店也進駐到本地商場裡。蘇意看見店面的時候才猛地想起黎勿送她的戒指還留在珠寶店裡。她想也沒想立刻找電話,索性買戒指的時候把發票留在錢包了,只花了點功夫就找到S市分店的電話,可蘇意萬萬沒想到打過去以後卻被告知她的戒指早就被她朋友拿走了。
蘇意頓了三秒鐘,儘管店員並沒有明說是誰,可蘇意卻倏地瞭然似的清晰在腦海裡閃過一個名字,衝口而出便問:“是不是叫黎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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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趟回家,蘇意逗留了將近兩個星期的時間。那晚那通電話過後,蘇意竟不再抗拒兩老安排的飯局。
她認識了一個教數學的高中老師,第一次見面互留電話以後倒是開始了了解的階段。或許是做老師和學生打交道的緣故,嚴傑這人挺幽默的,和端正嚴肅的外表成了反差,卻並不讓蘇意反感。和嚴傑相處的時間挺開心的,蘇意想了想,大概就是這個人了。
於是在她二十九歲生日的那個晚上,當嚴傑捧著花向她表達了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的想法時,蘇意也出奇沒有拒絕,微笑接過他的花。回去的路上也沒有拒絕嚴傑伸過來牽她的手,只是她手心的冰涼和嚴傑手心的炙熱成了明顯的對比。
其實在嚴傑向她表白以前,蘇意接到了餘苒的電話。
“蘇意你沒回來看黎勿的畫展嗎?”
電話裡餘苒的聲音顯得有些愕然,蘇意沒有深究,只是淡淡地回了句“沒有”,沒等餘苒說話,蘇意便告訴她嚴傑的事情。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餘苒沒有說話,勻稱的呼吸聲格外突出。好久好久,好像過了一光年的時間,餘苒終於開口,她說:“蘇意,你應該回來看看的。”她的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惋惜。
蘇意只是簡單回了一句風牛馬不相及的話:“魚頭,我覺得是這個人了。”
大氣電波的兩頭倏地迴歸安靜,蘇意沒有再說話,蘇意也不出聲。不知是誰的一聲嘆息後,餘苒似乎有些無奈地說:“你喜歡就好。”
那通電話過後,蘇意從洗手間出來回到餐廳,嚴傑便抱著束鮮花等待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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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勿的畫展如願如期展出,他的名氣再加上贊助商的廣告投資,來觀展的人絡繹不絕。姚子清招呼了幾輪以後,好不容易閒下來才發現原先應該招呼人的黎勿不見了。四處找了一輪終於在展廳門口的角落找到他。
“在這幹嘛呢?畫展開裡面不是開外面。”她邊說邊拉他的手,“還想有下個畫展就進去招呼人。”
姚子清使勁拉,黎勿仍舊紋絲不動,她最後放棄,回頭:“你到底怎麼了?”
黎勿盯住玻璃門外的世界,波瀾不起的黑眸裡看不出情緒來,隔了會才小聲問:“她會來嗎?”他像在問她,又像在問自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