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你心裡應該最為明白,雖然我們閆家也沒資格說你……”
劉峰垂著頭,眼神陰霾,卻是不再說話。
“我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你因為你父親的死,一直對歐陽家有所微詞,但捫心自問,你怪不得歐陽洞主。你只不過是不肯承認,自欺欺人罷了。否則你早就叛出了天雲洞,又何必揹著天罪洞的名號?”
“閆青!我敬你是大哥,此番說不去晉州,只是為了我們的未來考慮,與這些舊事沒有半文錢干係!你若要是再提,我便與你恩斷義絕!”劉峰抬起頭,一柄匕首倏地出現在手裡,眼神陰翳至極。
“好,劉峰,你既然不想聽,那我就不說這些,”閆青搖了搖頭,環視四周,“於理,我覺得楊斌說的有道理。太行山這件事與我們每個人息息相關,當年天機皇信奉道法自然,以至禍國殃民,惡人叢生,百姓皆為砧板魚肉,所幸他後來退隱江湖,消失於世,傳位天機閣主,這才宣告那個時代終結。為了防止天機閣主重蹈覆撤,他的武林盟主之位被廢,天機閣百年積蓄更是被普渡與宋頤真硬生生從南天門抹去,這世道才變成了如今的模樣。但一旦天機閣主重歸武林盟主之位,這一次,我們可沒有雨竹林,天雲洞,地藏碑,以及歐陽家的守護了。如若太行山一役真的輸了,你們可曾想過那結局?可曾想過,你們的孩子,會生活在怎麼樣的世界裡?”
秋風掃過蘇州的庭院,紅磚綠瓦,清波盪漾,一隻鯉魚猛地從池塘裡蹦了出來,撲通一聲又落回了水裡,濺起一片漣漪。
“罷了,閆老大,你這一番於情於理的論調,我聽懂了。於情,嗬,不提也罷,於理,如果說我們這一代,不過是殘花敗柳,不值一提,但他們……劉峰,你覺得在那樣的時代裡,你能保護好你的孩子嗎?就憑我們幾個在這蘇州,真能守護住他們周全嗎……”雪雁聲音開始顫抖,一想到未來可能遭遇的劫難,她就心頭沉重。如今雪蘭剛剛懷上身孕,她多希望自己的孫兒能活在一個美好幸福的世界裡,而不是魔道叢生的江湖。
“不愧是閆老大,武功高,口才也是一流,老孃是被你說的心服口服。即便天機閣主不會滅世,只要他效仿那天機皇十分之一的作法,這神州大地也會滿地枯骨。是了,只有讓少洞主贏下這場戰役,未來才會是一個好的未來,江湖才會是一個好的江湖,畢竟他的人品——雖然有些迂腐和幼稚,但確實是個好人。閆老大,你是這個意思吧?”曹三娘從懷裡摸出一個酒壺開啟喝了一口,咂了咂嘴,不禁感慨,“真是好笑,我們當年能活下來,恰恰是因為我們沒辦法適應那個年代,我們不夠惡,不夠心狠手辣,這才僥倖逃過一劫。而如今,我們卻又必須站在這一邊了。”
“三娘,你應該慶幸你還能站在這一邊,否則這天底下也就沒有曹三孃的名號了,“閆青頓了頓,接著說道,“諸位,此去晉州應戰,可還有人異議?
眾人面面相覷,沒有人再說話,連劉峰也難得陷入了沉默。
“既然如此,光憑我們這些人還不夠,我需要所有人。”
“所有人,閆老大,你的意思是把所有人都叫回來?”董開宇驚詫地問道。
“沒錯,今天是七月二十,我給你們十天的時間,兵分九路……不,讓雪蘭、閆方他們也出發,把所有能找的人全都找回來,我們八月一日在晉州城門相聚。無論是因為舊日的恩情,亦或是他們的未來,我們都必須讓天雲洞,重出江湖!”
“可彼時大家四散離去,此時身在何方,我們根本不知道,又該如何尋找?”姜昊搖著頭。
“這點不用擔心,我這裡有所有人的去處——一早就留好了的。”楊斌撓了撓頭,將懷裡的密信掏了出來。
“好小子,楊斌你這傢伙,一早就計劃了全域性是不是?”董開宇上前扯過密信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