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這人是誰?怎麼在我房裡?”
看他一身灰白色衣飾,應該是個內侍吧,李悅心裡猜測著,帶著好奇地眨著清明的眼睛。
那內侍似是怕極了李悅,惶恐下竟沒聽到李悅的話,還是不停地磕頭,李悅趕緊讓水香拉住他。
“凌香,凌香,爺讓你停下來,停。爺,他叫凌香,是跟水香一同侍候您的。”
“那為什麼我今天才見到他?”
這人應該也是個十幾歲的孩子,聽聲音還稚嫩得很,想到這麼小的孩子就被家人送進宮當內侍,李悅的同情心開始氾濫。
“因為爺您出事那天應該陪在爺身邊的凌香擅離職守,出事後瑾妃娘娘罰凌香杖責二十板,還關了柴房,到爺醒來才被放出來,之後一直髮燒病在床上,直到前些天才稍稍能下床走動。”
“怎麼不在床上多躺幾天?”
“凌香怕爺離開後不會再回到這裡來,央水香讓他來見爺一面,凌香真的很用心地侍候爺,所以水香就自作主張了,水香任爺責罰。”
“不,不關水香姐的事,是奴才煩得水香姐沒辦法才答應奴才的,主子罰奴才吧。”
凌香又開始不停地磕頭,“奴才,奴才求主子別不要奴才,奴才以後不會再讓主子生氣了,主子儘管打奴才罵奴才,求主子別趕奴才走。”
“水香。”
李悅受不了這磕頭的架勢,趕緊讓水香止住凌香。多出一個凌香,她不得不改口叫水香的名字,避免混淆。
“我以前經常打你罵你麼?抬起頭來回話。”
一張梨花帶雨,稚嫩的清瘦小臉出現在李悅眼中,淚眼汪汪地像遭拋棄的小狗,嗯,還是那種眼睛超大身形瘦小的吉娃娃。
“主,主子……”
凌香欲言又止,不敢開口。
“水香你說。”
“這,爺,您以前,有時……”
聽水香躊躇的口氣,李悅就知道凌香說的是真的,賀蘭皓炎確實曾打罵過他,也才知道那個早夭的孩子也不是她之前想象的那麼純良,虧她還覺得她可憐,有道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李悅端詳著這首次見到的內侍,揣度著這人有什麼讓以前的賀蘭皓炎發脾氣到要對他拳腳相向的地步。
“不用說,我知道了。凌香,出事那天你擅離職守,可有此事?”
“不是的,主子,奴才是冤枉的。”
凌香一顆腦袋又要磕下去。
“別磕頭,爺我不喜歡人動不動就磕頭,你別讓爺我折壽了,看著我,好好說話。”
“是,”凌香期期艾艾地說:“那日主子,主子說要喝甘蔗汁,奴才去廚房找了沒有,就打算去松楓館看看那邊有沒有,還沒找到,主子就……奴才聽說主子受傷忘了以前的事,但是請主子相信奴才,奴才說的絕無半句謊言。”
“嗯,起來吧。”
“主子?”
凌香錯愕地看著李悅,不知道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叫我爺,你傷勢還沒好,不用你侍候,站一邊就行,水香,幫我更衣,別遲到了。”
她相信那雙吉娃娃般的眼睛沒有說謊,古人的愚忠君要臣死臣就死都大把人,何況那賀蘭皓炎的打罵,就這小身板估計力道是欠奉的。
而那個印象中文靜的賀蘭皓炎為什麼只虐待凌香,李悅則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賀蘭皓炎終日為自己是女兒身的問題困擾著,而凌香身為男子,卻捨棄了男兒身。自己苦求不得,他人卻輕易捨棄,這個心理落差讓賀蘭皓炎看凌香極度不爽,進而導致她做出過激行為,這個在心理學上屬於行為偏差的範疇。
“是,爺!”
凌香喜出望外,趕緊叩頭謝恩,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