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心氣不順,繼續道:“你太有用了!”
跪在地上的盛紘連頭都不抬,只是緊張地跪在地上,以頭搶地,不敢動彈。
“你若是無用,那就該循規蹈矩,正妻為上,嫡系為尊!”
“也不至於寵妾滅妻,弄得家宅不寧!”
說到這裡,盛老太太也是想到了什麼,從而暗自嘆息道:“我知道!”
“你的生母春小娘,帶著你不容易。”
“我雖是嫡妻,但當時也是自身難保,沒能照顧到你們。”
盛老太太仔細地剖析盛紘的想法,開始講道理道:“所以,你生怕林噙霜帶著孩子,再吃你當初的苦。”
“便又給田產,又給鋪面,弄得一個小妾,比大娘子過得還體面!”
“是!”
盛紘跪在地上,小聲的辯解道:“母親體恤兒子,句句都說在兒子的心坎上了!”
倏爾,繼續道:“母親!”
“大娘子是個脾氣火爆的人,兒子是心裡生怕……”
“這……這才……”
說到這裡,盛紘也是說不下去了。
畢竟,世道就是以嫡為長,縱使他是有千般理由,但終究還是錯的!
“起來吧!”
盛老太太見到盛紘如此姿態,潔兒也是想起了當年的時候,他母子的那一副可憐模樣,心裡頭,也是有些憐惜。
“萬事有章法,你擔心大娘子的脾氣,也該有辦法!”
盛老太太語氣舒緩,耐心道:“或哄、或勸,或嚇唬著……”
“終歸得按章程走!”
“可你怎麼辦這些事的的?”
說到這裡,盛老太太也是心中有些失望。
“原本屋裡各司其職,打從你嬌慣妾室,輕慢大娘子,就尊卑亂套,嫡庶不分了!”
盛紘自地上慢慢起身,才窺著老太太的臉色後,方才是坐下,道:“母親!”
“這些個刁僕,他們就是欺噙霜臉嫩,不會理事管家。”
“整日裡不是聚齊耍樂,就是磨磨蹭蹭,混洋工,我將她們狠狠地打了,發賣了!”
“哼!”
盛老太太知道盛紘的意思,也就是為林噙霜攬責而已,不由地將自己手裡的念珠重重一放,擱置在桌上。
“我這番話的意思,你是真不知也好,又或是,不肯接我的話也好!”
“我都不管了!”
盛老太太發現,這對父子,從老到小都是一個模子刻下的,都愛寵妾滅妻,不知所謂!
“活生生的人命啊!就這麼沒了!”
盛老太太看著盛紘,語氣加重地道:“有些話,就算是拼著得罪你,我也要說了!”
“母親說什麼話,兒子是一概依從的。”盛紘頗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
“哼!”
盛老太太冷哼一聲。
“這都是你林小娘的差事,她把差事辦成這樣!”
“可見,不是個理事的。”
盛紘瞥了一眼上首的老太太,意味不明地道:“是!”
“這個家,終究還是母親才能夠打理順的。”
“你也不用拿這話堵我!”
盛老太太沒好氣地道:“我這一把年紀,病又剛好,怎有心力管家?”
“你還是讓我多活幾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