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主,先用文火加高山泉水燉上兩個時辰,又佐以蚌肉、阿膠、牛乳、乾貝,花了三個時辰熬製而成。”
溫皙雙手捧著溫熱的紫砂盞,狠狠地吞一口口水,這盅湯,色澤乳白,鮮香入鼻,刺激的口水氾濫。
這時,青蘭的一張了卻慘白了,看溫皙正要用,也顧不得許多,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溫皙的手腕,大叫道:“主子,這東西不能吃!”
溫皙愕然,不能吃?
康熙卻是含了怒色,拍案道:“放肆!”
青蘭渾身一哆嗦,噗通跪地,顫巍巍地道:“皇上有所不知,這甲魚性寒,雖然寒性不算大,若是加入性溫平的食材為佐,的確不失為一道滋補湯!可是這裡頭不加姜、大料、八角等物,卻只加性寒的佐物!牛乳微涼、蚌肉大寒!三者一同服用,莫說是有孕之人了,就是身強體健的男子也會有大礙!”
一番話說出來,溫皙不禁雙手都發抖了,急忙放下這盅湯,心有餘悸地撫著自己的肚腹,看了看康熙變色的臉,問道:“方才,皇上說,這是曹璽進獻給皇上的?”
瞬間,康熙的眸子中殺氣凜然,卻又隨即收斂了,“梁九功!去吧做這道菜的廚子拿下!你親自去把這盅湯送給曹璽,便說是那百年甲魚湯剩餘的,朕賜給他補身子!你給朕盯著他服下!他若面不改色安然服下便罷,若支支吾吾推搪,便直接綁了來見朕!!”
“嗻!”
康熙這是試探曹璽了,若他面無異色,自然會叩謝皇恩,一滴不剩地喝下去。反之,曹璽這輩子算是完了。因為這百年大甲魚是他進獻給康熙的,還特意請了上品樓的大廚來烹調。目標是康熙,若他無心便罷了,若是有心所為,莫說仕途了,命都要沒了!
溫皙斟酌著語氣道:“臣妾想,問題多半還在那個廚子身上,曹璽沒有這麼大的膽子。”這樣明目張膽的行為,曹璽不敢。一道大寒的甲魚湯,若是康熙喝了,不過是大病一場,要不了康熙的命,卻能要了曹氏一族的命!
御前侍衛跑去主院大廚房捉拿那廚子的時候,那大廚卻早已人去樓空。甚至連上品樓都關門大吉,裡頭的掌櫃、跑堂、廚子全都失蹤得一乾二淨!顯然這盅甲魚湯是早有預謀的!當夜,還查出了天地會的痕跡,又加上曹璽安然服用了那甲魚湯,感激涕零,隨即便病倒了,他算是清白了。
翌日,御駕啟程,江寧大大小小官員全部三跪九叩送行。曹璽也撐著病體來了,只是一臉的蒼白如紙,一頭叩倒便再也沒力氣爬起來!康熙急忙示意叫梁九功上前,把曹璽給攙扶了起來。
康熙依舊面帶怒色,只是此刻的憤怒已經不是針對曹璽了,“天地會委實猖狂!待朕走後,立刻封鎖江寧城,必要將這些人一網打盡!”
曹璽顫巍巍著身子,說話都很沒什麼力氣:“幸好,皇上未受其害,否則微臣萬死難贖!”說著,淚水滿面,便大哭了起來,涕泗滂沱,哭得像個孩子似的,狼狽不堪。
康熙面露不忍之色,語氣變得和藹:“朕給你留著個太醫,你好好安養,才能繼續為朕效力!”
“是!微臣定要剷除天地會和前明餘孽!”曹璽語帶憤慨之色,滿臉激紅。曹璽已經五十多歲了,這般年紀,看上去比同齡官員要老上幾分,又受用了一盅甲魚湯,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年。
康熙終於安心了,啟程前往杭州行宮。
溫皙早早上了龍船,斜依偎在內間的琉璃小榻上,假寐著,昨晚為著一盅甲魚湯折騰到了半宿,現在都是困懨懨的。
康熙進了裡頭,便放輕緩了腳步,繞過圍屏,走到小榻邊上坐下,見溫皙還沒睡著,便道:“此事已經查清楚了,和曹璽無關,是天地會餘孽所為!”
溫皙唔了一聲,查到這個份兒上,能否抓住,就不能她能夠左右的了,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