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身後,手中提著她的鞋襪,雙目微有薄怒。
玉清這才想起,自己赤足立在玉磚上,陣陣涼意自下傳來,雙腳不由得相互磨搓,以驅冷意,抬眸對高演訕訕一笑,“一時心急,給忘了。”
“寒從腳起,你自己也算半個大夫,這點道理不懂麼?”
高演走了過來,單膝蹲下,攬過玉清,讓她坐在自己的膝上,為她穿上鞋襪。
梅汐吃驚的望著皇上,沒想到皇上會為娘娘俯身穿襪。
一旁的宮女和太監更是震驚不已,自入宮多年,從未見皇上如此伺候皇后的,即便□□皇帝對最敬愛的明敬皇后,也不曾如此;濟南王在位時,對皇后也很好,執筆畫眉,不過也是在閨房之中。
玉清倒是一臉坦然,並未覺的不妥,言語低柔,“高演,謝謝你。”
“我將潛邸梨園裡的兩顆梨樹移植過來,喜歡麼?”拉起玉清的手走向殿內。
玉清深深一笑,撲入高演懷中。
高演附在耳邊,“去換衣服,中午去凝香樓用膳。”
“為何去凝香樓?”玉清抬眸而望,這才剛剛登基。
“待在宮裡兩個月多了,都快悶死了,”高演笑道,“你不是喜歡聽聚福樓的袁老兒說書麼,我將人請了過來,今兒,咱們邊用膳,邊聽書,可好?”
玉清知道高演是怕她悶,才會如此,心中感動不已,面上卻是嘻嘻一笑,隨即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真讓人感動。”
看著玉清故作感動的模樣,高演忍不住大笑,寵溺的颳了一下玉清的鼻子。
高演登基後,大革前弊,輕徭薄賦,勤恤人隱,並下詔分遣大使巡省四方,觀察風俗。
令諸郡國老人各授版職,賜黃帽鳩杖。又詔謇正之士並聽進見陳事;軍人戰亡死王事者,以時申聞,當加榮贈;督將、朝士名望素高,位歷通顯,□□以來未蒙追贈者,亦皆錄奏;又以廷尉、中丞,執法所在,繩違按罪,不得舞文弄法;其官奴婢年六十已上免為庶人。
並詔以故太師、太宰、太尉等十二人配饗□□廟庭,一時民心所向。
禮賢下士,從諫如流,常與大臣秉燭夜談,論田市賦稅、職官吏治。政治清明,一派風光霽月。
唯有糧價騰昇一事,讓高演苦惱不已。自□□皇帝以來,糧價一直攀升,現今貢糧不足,又逢西嶺常有叛事,糧草不濟。
玉清將茶盞放到一旁,緩步走到高演面前,見高演正一瞬不瞬的盯著輿圖,“還沒有應對之策麼?”
高演軒眉緊蹙,手指點著輿圖,“可在此處圍河屯田,這樣,既可解決當地糧荒,也可解決貢糧不足。只是,如何轉運卻是難事,若是水運,糧草又難以運至西嶺。”
玉清瞄向輿圖,指著一處城池,“若是在此處設立糧倉,你覺得如何?”
高演眉頭一鬆,雙眸驟亮,撫掌大悅,“有道理,如此一來,便於貢糧轉運京城,解決了貢糧不足;若再遇西嶺叛亂,糧草也能跟上,又解決了軍中糧草之急,可謂是一舉兩得。”
“我一直在想如何水運糧草,”高演嘆道,從背後環住玉清的纖腰,“還是玉兒聰明,我有點後悔了,讓你待在後宮,實在太屈才了,你要是男兒身,我一定拜你為相。”
高演深沉能斷,善謀權術,對於水利卻不甚瞭解,不過聰敏有識度,一點就明。玉清淺淺一笑,端上茶盞,“用些茶,消消火。”
“你知道了?”高演抿唇而笑,“你的訊息倒也靈通。”
“不是我訊息靈通,當庭杖斃犯人,整個皇宮都知道了。”玉清依著高演坐下。
“楊愔的黨羽,”高演嘴角微揚,淡淡的輕蔑,“說泉城上空時常紫氣繞雲。”
紫光繞雲?不是想說有帝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