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哪個角落裡。
但是馬上除夕了,即便是現在這種鬼天氣,總也還是要過年的,警察們也是正常人,他們也要放假的。
他們撤了之後,君月月花重金又僱傭了一批專門野遊的老驢,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們比普通人更有經驗,但是時不時出現的暴雨,洗去了一切痕跡,連姬菲都無法追蹤。
第八天,方安宴再次發燒倒下,不僅是他,姬菲,歷離,包括僱傭的人,還有君月月自己全都發起了高燒。
暴雨不停不歇,搜查已經進行不下去了,君月月哆嗦著手指,心裡心疼到麻木,咬牙開著車返回休德鎮。
看時間現在已經是晚上,再過幾個小時,就是除夕,君月月知道,末世就要來了。
大雨下得天漏了一樣,雨刷一直開著,能見度也非常非常地低,君月月開得很慢,她的眼前發花,後座是方安宴和姬菲,歷離是唯一和君月月一樣,能夠咬牙撐著帶著開車的司機跟在他們的車後面。
道路開始變得無限漫長,路面上的積水已經快要淹沒排氣管,君月月麻木地看著前面,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感覺自己在開向末世,那個擁有無數吃人喪屍的世界。
但是她把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寶貝兒給弄丟了,她找不到他了,君月月其實能夠猜到,末世的那個時候,一定不是方安虞主觀想要世界變得那麼可怕,他或許憎恨,也或許想要她也經歷一次他所經歷的,但是他一定不捨得讓所有人都淪陷在那樣的世界當中。
君月月雖然沒親眼見到,但她能猜到,讓一切失控讓世界陷落的唯一原因,就是方安虞失去了影響世界的能力,他死了。
這一世自己的重生,和他的交集,都是他死也無法消除的不甘心,君月月淚流滿面,她看不清前路了。
如果沒有了方安虞,如果她的世界裡面沒了他,那無論是一個怎麼樣的世界,對於她來說,重新活一次都沒有意義。
錶盤上的指標走向十一點三十,君月月到底還是在整個人都崩潰的情況下,冒著潑天大雨,把方安宴和姬菲還有身後的車領回了君家。
車子一進門,就有好幾個保鏢從屋子裡衝出來,把幾個人弄下車。
在末世前,也有人無論怎麼樣都不會發燒,他們就是末世之後的普通人。
君月月被人架著下車,即便是被蒙了雨衣,也能感覺到暴雨迎頭拍下來,她渾身軟綿,沒有力氣,順眼雨衣的間隙,在一個閃電劈空劃過的時候,餘光捕捉到了隔著柵欄,大門外一閃而過的黑影。
或許只是樹影,是她燒糊塗的幻覺,甚至是她頭頂雨衣落下的陰影。
但是君月月還是停住了腳步,奮力掙開了扶著她的人,轉身就滾在了膝蓋深的泥水裡,冰涼的雨水讓她腦子清醒了一下,她又甩開來扶她的人,鬼使神差地艱難地朝著大門外的方向走去。
她心臟在狂跳,理智告訴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