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建業趕緊出去將院門閂上。這邊,譚雁齡不穿衣服,他就無法進去勸說。白美玲苦口婆心,床上,小文燦的哭叫聲讓她更感鬧心。白美玲顧不得羅文燦,八四年前後,全國實行一次大逮捕,強姦罪名成立者一律判處死刑,白美玲深知箇中厲害,越想越怕,為了保全白俊傑,白美玲竟然雙膝跪在譚雁齡面前,求她高抬貴手,饒恕白俊傑一時糊塗。
白美玲不愧科班出身,給譚雁齡擺出很多道理,分析公了的弊端遠遠大於私了,事情最好處理辦法莫過於息事寧人。白美玲抓住女人貞操的瓶頸決不放手,很多言語半是哄勸也半帶恐嚇。那個年代,一個女人尤其是未婚女人一旦遭受強暴很難重見天日,雖說白俊傑沒有得逞,一旦張揚出去誰也不會驗明正身。說到實際處,譚雁齡不得不考慮自己的前途。當天晚上,白大媽的眼淚泡軟了譚雁齡的堅決的經公態度,譚雁齡終於答應不再報案。當然,譚雁齡片刻也不想在白家待下去。羅建業說:“到我家去住吧,我家房子空那麼多,雁齡你去住人氣更旺。”羅建業的話很有效果,譚雁齡依順羅建業,就收拾妥當,隨羅建業夫婦離開白家,她想,在羅建業家裡至多堅持一個月就要開學,那裡才是她美麗的天堂,等到了唐州,她再也不回來,她堅信自己在那裡能夠忘記痛苦,忘記不幸,也忘記白家所有人與事。
羅建業承擔譚雁齡唐州上學期間的所有費用。鑑於白俊傑的所作所為,白美玲感覺對不起表妹,不好再說什麼。當時,羅豔麗剛會走路,羅文燦尚在襁褓,單就這兩個孩子險些將白美玲纏死,那時,她常抱怨,說自己上大學學的不是企業管理,而是家庭保姆專業,她的四年大學不如羅建業三年軍營,這一抱怨就是許多年。再說譚雁齡開學那天,羅建業親自開車送她去學校。車子停在學校的院子裡,譚雁齡下車的時候感覺無數雙眼睛羨慕地望著她,那一刻,她感覺自己彷彿變成一位高貴的公主。報過名,去宿舍看一眼,然後羅建業就走了。“喏,我給你辦張銀行借記卡,需要用錢就去取。記住,學習只許進步不許落後,身體只許胖不許瘦。”羅建業說。
譚雁齡送羅建業離開女生宿舍樓。然後,站在門前,望著羅建業遠去的背影痴痴發呆。回來以後,開啟行李包,譚雁齡發現包裡多了兩條包裝精美的內褲,她知道那是羅建業買的,那一刻,她感動得淚水奪眶而出。
羅建業經常去唐州看望譚雁齡,他想透過他的關愛實現白家罪孽的漸次救贖,同時,他覺得譚雁齡身上有很多與眾不同的地方,太多可憐,太多可敬。這時的譚雁齡如芙蓉出水,已經完全出落成一位亭亭玉立的青春美女,身後追求她的男生不計其數,不過,譚雁齡心裡不知不覺間裝下羅建業,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一個男人。譚雁齡成績依然十分突出,她在為羅建業奮發圖強,她暗自發誓。羅建業最初的關心起自對譚雁齡坎坷境遇的同情,當他目睹譚雁齡的堅強與奮發,還有她不斷生長著的美麗與矜持,他不知不覺間就喜歡上她。譚雁齡考取藝術學院播音系的那個暑假,在接到通知書的第二天,羅建業假借出差之名帶譚雁齡遊覽黃山。在賓館,他們有了第一次擁抱,第一個吻,第一次互看身體與撫摩。不過,事情沒有進一步推演。“女孩子的初次很重要,丟掉它就等於丟掉半條生命,我不願意看到你只用半條生命活著。還是將它留給你值得託付終身的那個人,留在洞房花燭夜。”羅建業給譚雁齡穿上衣服,說道。譚雁齡說:“我是心甘情願的。我愛你。”羅建業笑了笑,“還在感激我嗎?感激與愛是兩碼事。你還小,好衝動。等你到我這個年齡,那時靜下來想想,你會明白我這樣做為你好,是對的。”譚雁齡又一次撲到羅建業的懷裡,“等我到你這個年齡,我希望你和白美玲離婚!我要你娶我。”羅建業推開譚雁齡,捧起她的臉,審視,“白美玲是你表姐!別忘了。”譚雁齡的眼圈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