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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部分

說,才會消除她這層心結。

衣坊掌櫃見他買下店中最好的喜服,又包了全套的紅燭幔帳,十分不解,“睿大夫,您這是給誰備下的?”他不會聽錯傳聞,睿大夫拒絕了銀杏,銀杏大哭一場後,答應了鎮中第一富賈家的提親,婚事也就在半個月後。

既然他不娶銀杏,備這婚嫁東西有什麼用處?

瑾睿看了看在店中東摸西摸的玫果,“我夫人嫌我娶她時,年紀太小,一切都是家中作主,自己沒有感覺,讓我重新補一回給她。”

玫果正摸著一個鳳冠上珠子在玩,聽了這話,耳根子滾燙滾燙的,她不過是一句玩笑話,他就當了真,人家問起,他就理所當然的推到了她頭上,好不厚道。

但那話的確是出自自己之口,無力反駁,只得立在那兒乾笑兩聲。

瑾睿面無表情,看著夥計收拾他買下的東西。

掌櫃愣了半天,自小由家中大人作主拜堂成親,是天經地義的事,哪曾見過後來再補多一回的說法,這位睿夫人著實胡鬧,她年紀尚小,胡鬧也就罷了,這位睿大夫竟然也就著她胡鬧,對這位夫人當真是寵得沒了譜。

掌櫃夫人這時正好在店中,聽了這話,長嘆了口氣,“睿夫人真是好福氣,遇上這麼個疼愛自己的好夫君,我和我家相公也是娃娃親,長了這麼大,天天對著這些喜服,都不知自己穿上是什麼個樣子,這一生難免遺憾。”

一個月後……

玫果坐在院子裡把玩著一張請柬,忍不住有些竊喜,那個銀杏終是要嫁人了,總算可以不來糾纏瑾睿,竊喜之後又有點愧疚,人家要嫁給不喜歡的人,她卻在這兒偷著樂,實在有些不厚道。

瑾睿手中捏了本書從診堂出來,見她正攤開那張大紅的燙金請柬當著扇子扇風,扇了兩扇,舉起來對著光照了照。

自從人家把這請柬送來,她便一直在把玩,到現在差不多已有半個時辰,還樂此不疲,她玩得高興,他卻看著卻心酸,每次見她對光看時,心裡就一陣陣揪痛。

那夜向她提過治眼的事,她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也要試,不過他卻遲遲沒有下手,他怕失手,毒針刺穴,是濮陽家失傳多年的絕學,父親鬼面苦心鑽研,然剛摸到點門道便喪了身。

他這些年來也是苦研,不時在山裡捉些小動物做試驗,最近已有小成,但在人的身上卻還不曾試過,而且玫果傷在眼部,比身體其他部位更是危險不知多少倍。

這毒有多霸道,他自己太清楚不過,不管是用量,還是插針深淺,又或是玫果體質稍有排斥,她這雙眼就完全毀了,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希望。

放輕腳步,慢慢走到她面前,在她身邊坐下,凝看著她臉上燦爛的笑,自那晚以後,她臉上便多了許多笑。

玫果不知自己身邊多了個人,仍孜孜不倦的反覆將那請柬對著太陽的方向,她沒告訴瑾睿,在拿到這張請柬時,無意中發現,對著光,能隱約看到一團紅色,這是她醒來後,除了黑色以為唯一看到的顏色,這個發現讓她狂喜,或者有一天,她能偷偷看到他……

瑾睿看了她良久,視線才從她臉上移到手中書冊上,“人家出嫁,你就能這麼開心?”

玫果正舉著那請柬,聽到他的聲音,就象是正在作壞事的小孩被大人捉了個現場,忙將手放了下來,老老實實的放在桌上,“我都不知道穿上紅喜服是什麼滋味。”

瑾睿抬眼看了看她,一身的白衫,這也是他看過她穿過的唯一顏色,她穿上大紅喜服,應該會很美。

玫果一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指在請柬上輕刮,臉上的笑意褪了下去,如果不出那事,現在也該是她和弈風大婚的日子,拽地的大紅喜服是母親一早就備下的,不過卻沒有機會再穿了。

剛才的那份喜悅化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