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並不多,此番來京的,也不過那日野王在內的三人而已。
陳帆進來,那日野王頭也不抬,彷彿壓根看不到他。
他的意志可謂是極消沉,彷彿精神氣已被抽空。
看了看這具棺木,陳帆說道:“我沒想到,蕭開宗師會輸!”
那日野王壓根沒聽見,他雙目沒有焦點。
陳帆不由皺眉。
他站到那日野王的身前,忽然重重一巴掌拍在了棺木上。
整個棺木砰然作響。
當然,陳帆用的是巧力,聲響雖然大,但其實沒多大影響。
這一下,卻是讓那日野王回過神來了,他怒髮衝冠,騰身而起,厲喝道:“你幹什麼?”
那日野王的兩個師弟也跑了進來,對陳帆怒目而視。
“蕭開宗師,絕不想看到你這個消沉的樣子。”
“與你有何干系?陳天驕,我不想見到你,你給我走。”
那日野王聲音沙啞,冷冰冰的態度拒人於千里之外,透著悲痛,厭惡,以及不想與任何人交流的自閉。
陳帆說道:“我知道你的心情,但身為武者,那日野王你這般姿態,如果你師父看到,你覺得他會對你這個首席弟子滿意嗎?”
“你根本不懂,我也無須你規勸。”
那日野王嘶聲開口,語氣暴怒。
陳帆忽然一甩手。
啪的一聲,反應比平時慢了許多的那日野王被這一巴掌甩得飛了出去。
另外兩個狼皇弟子暴怒撲來。
但他們以更快的速度飛了回去。
那日野王站起來,眼裡全是怒火,一躍而起,掌震風雷。
然而,陳帆一掌對去,啪的一聲吼,將那日野王擊飛。
就算那日野王勢若癲狂,但也遠不是陳帆的對手。
“那日野王,就你這點實力修為,你這輩子大概永遠無法給你師父報仇了。”
“也對,你這種懦夫,此生本就無望突破宗師之境,也只有運著你師父的棺木回到草原。餘生苟且,娶個草原上的女人做棋子,一生牧牛放馬,渡此餘生罷了!”
“這樣一看,狼皇這一脈,好歹還有後,不至於因此斷絕。”
“這大概也是你師父唯一想看到的吧?”
聽到陳帆的誅心之語,那日野王身軀劇震。
他雙膝一軟,跪在地上,忽然淚流滿面。
“師父,弟子不肖,無能!”
他是孤兒出身,資質出眾,是蕭開將他撫養,授其武學,視其如子。
但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師父被渡邊廆名一刀斬殺,無能為力,心中痛苦可想而知。
他這一生,以師為尊,將蕭開視為偶像,最大的夢想是踏入武道宗師之境,與師父比肩。
但他最尊重,乃至崇拜的師父,亦是身死道消。
看不到前路,見不到希望,因此而悲觀消沉。
看著慟哭的那日野王,陳帆忽然蹲下來,說道:“我給你一條路走。”
那日野王緩緩抬頭,嘶聲問道:“什麼路?”
“墮入黑暗!”
陳帆緩緩開口,說:“你上次問我,何以能以非武道宗師的修為,碾壓武道宗師,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我沒有說。”
那日野王看著陳帆。
“在地下黑暗中行走,一次次生死之間的搏殺,也是我經歷的一部分。”
“只不過這條路兇險幽暗,沒有堅守不改的意志與道心,就會陷入與沉淪,萬劫不復而難逃一死!”
“我……答應!”
那日野王神色一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