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俺真的不是特務啊!”
“他老人家當然知道了,這位陳教授就是他老人家派過來的。你要是不說實話,知道是什麼後果嗎?想想渣滓洞裡敵人是怎麼對待我們同志的,我們也怎麼對待你這種特務!”
我連唬帶騙的,當場把這哥們給嚇傻了,他哭著喊著全交代了出來。
原來一個多月前,他在沙漠裡放牧呢,不知道怎麼的,羊受了驚,撒丫子跑了!他當然就追了,這羊可是他的命根子,丟不得的。後來羊是逮到了,沙漠裡的風沙也到了。
他就這麼連人帶羊的給風沙捲走了,據他自己後來估計,至少被捲到了100多里外。這丫的也是一捨命不捨財的主,就是那種情況下,他也沒放下羊,不過這倒也救了他一命。就在他落地那地方,他揀到了這麼幾件青銅器。當時他也沒在意,純粹是看新鮮隨手就揣在懷裡。揀了東西后就辨著方向往回趕,這一走,就足足走了兩個多星期。好在他也是沙漠里長大的,多少有些沙漠裡求生的手段,再加上手頭有隻羊,竟讓他活著走了回來。
他說他就是聽說這東西能換錢,才跑到這裡來賣的,還說具體位置也記不清楚了,反正大概離他放羊的地方100來裡地。我就讓他把放羊的地方詳細地跟我們的嚮導塔娜說清楚,然後就撂下他接著呆在拘留所裡,跟陳教授他們一起離開了。
第二天早上,我們一行五人帶著水和口糧,一人一匹駱駝,開始這次考古之旅。
說實話,一走進毛烏素沙漠,我就它的美麗徹底征服了。當時已近黃昏,夕陽在連綿不絕的沙丘簇擁下,緩緩的西沉。比金黃更深的色調,比水更純潔的晴空,構就了一副壯麗雄渾又不乏和諧天成的瑰麗畫卷。
我們都不由的駐足欣賞起眼前的美景,眼前盡是無盡的沙丘,零星地點綴著些許綠意。夕陽的餘輝下,即使這些沙丘也顯得透徹而朗亮。這些沙丘由東北向西南排列,高約5到10米,大多為流動沙丘,像一條條蜿蜒的巨龍,遊向天地交接的地方。
如果硬要說有什麼不足的話,那便是靜,純粹的,無生命的靜——無邊無際的天地間,只有我們一行五人。
陳教授好象看出了我們心中所想,頗有感慨地說:“以前的毛烏素沙漠不是這樣的,考古發現告訴我們,以前這是水草肥美,風光怡人的牧場。可惜後來沙丘慢慢東移,沙漠一步步地擴大……”
說到這陳教授似乎頗有感慨,搖頭痛惜。一旁塔娜聽了陳教授的話,也露出絲傷心地表情,說:“老爺子說的對著哩!俺家以前就住在沙漠裡,六,七年就要搬一次家,房子都給沙埋了,俺們管這叫‘沙攆人’。”
陳教授一臉沉重,塔娜說得慘痛,但這些都無法在我們三個年輕人的心裡留下什麼印象,沙漠擴張什麼的我不懂也不在乎。我只知道,這樣美景,是我一生僅見的。
也許是毛烏素沙漠給我留下的第一印象太好了,以至於我一相情願地認為:沙漠是友好,不過好景不長,好印象在兩天後的一個早晨被破壞殆盡。
睡夢中,我就感到口乾舌燥,呼吸困難,醒來後才發現,滿嘴的沙子。晃了晃腦袋,便感動有什麼東西四濺了出去,頭頓時輕了好多。抬頭一看天色,我心中頓時一驚,連忙叫醒了眾人。
一看眼前的情景大家都愣住了,好在塔娜表現頗為冷靜。她拉過駱駝,讓它們臥成一群把我們圍在中間,然後指揮著我們挖起沙子沿著駱駝做了一個防沙帶。
忙完了這一切,大家圍坐在中央,徒勞地看著風沙的來臨。天上不再純淨明朗,灰濛濛的,壓抑而低沉。四周盡是一種怪異的聲響,渾濁而又低沉,似風聲又似滯滿沙石的水流聲。
不知過了多久,風沙終於停了!我們幾個露出頭來一看,身上已經覆蓋著厚厚的一層黃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