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
昭陽帝看這小東西美得搖頭晃腦的,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只怕自己順水推舟說不給了回頭就要打滾兒,忍笑說道,“你是公主,天下珍寶都該給你。”
“還是不要了。”三顧茅廬呢,長樂決定繼續謙虛。
“那些料子寶石,也只長樂配用。”
“只有紅寶麼?”某公主謙虛不下去,只好卻之不恭了,扭著細白的手指眼巴巴地問道。
昭陽帝頓了頓,大笑聲幾乎能震飛藻華宮的天頂。
“真是朕的寶貝。”他摸了摸長樂賊兮兮的小腦袋,看她彎起眼睛笑了,再次大笑。
昭貴妃只冷哼了一聲,側身靠著那扇桃破圖風,嗅著這屏風上暈染的百花香氣,漫不經心地偏頭說道,“還是算了,桃花織錦,那不是賢妃前些時候要的麼。陛下那時沒捨得給,如今給了長樂,只怕賢妃心裡不舒坦呢。”
她的聲音輕慢而柔媚,還帶著幾分不悅與嫉妒,昭陽帝聽見了,頓時笑聲就沒了,無奈地往長樂的身邊一歪,順手摸著閨女的頭髮嘆氣說道,“你又怎麼了?”
“我能怎麼了。”昭貴妃頓時冷笑。
她哪怕是在冷笑,那冰冷的眉眼之間都帶著極致的風情,又似乎是嫉妒,還有深切的不快。
明明是嫉妒的嘴臉,可是昭陽帝卻沒法兒生出厭惡。
不僅是因昭貴妃美貌,更是因她對自己的這份在意,不喜歡自己去寵愛別的妃嬪的這份嫉妒之心,都令昭陽帝覺得彌足珍貴。
只有真正把男人放在心底,喜歡著,愛慕著,才會嫉妒丈夫的別的女人,不是麼?
昭陽帝雖然喜歡女子溫順乖巧,不嫉不妒,面對自己的時候水一般溫柔快樂,叫自己輕鬆,不過那些懂事兒的美人見多了,就需要昭貴妃這一款潑辣嫉妒型了。
且他與昭貴妃在一起十幾年,從前未厭煩,如今更是將昭貴妃的喜怒都放在心底,更加縱容,看到昭貴妃橫眉立目,豔色逼人,便好脾氣地說道,“賢妃前些時候病了,朕就多去看了看她,難免冷落了你,是朕的不是。”
“她豈止是病了,怕是病得不輕!”昭貴妃挑眉冷笑,看著昭陽帝冷冷地說道,“初一十五,按規矩陛下宿在表姐的宮裡頭,我雖嫉妒,可曾掙過這個先兒,那個時候從表姐的宮裡搶過人?”見昭陽帝皺了皺眉沉默,昭貴妃那雙美麗嫵媚的眼睛裡就閃動著一點晶瑩的淚光,強勢之中就透著幾分隱忍的脆弱,低聲說道,“賢妃可好,十五那天,是不是就把陛下從中宮喊走了?!”
“她說心口疼,你知道的,賢妃多病。”
“陛下又不是太醫,多個陛下她就好了?若如此,太醫院還要來做什麼?陛下一個人在後宮坐鎮就是了!”昭貴妃就冷笑說道。
昭陽帝當然也知道這是楚賢妃的小伎倆,只是說句實在話,楚賢妃乃是昭陽帝的真愛,放在心尖兒上也十幾年了,哪怕知道楚賢妃是給皇后下不來臺,他也捨不得去苛責楚賢妃。
且趙皇后素來雍容恭謹,有母儀天下之風,對於後宮爭寵並不放在心上,若不是昭貴妃這咄咄逼人為表姐抱不平,昭陽帝怎麼著也就這事兒過去了。然而被昭貴妃問在臉上,昭陽帝本想惱怒,卻到底捨不得。
他嘆了一聲就說道,“朕回頭就安撫皇后。”
“表姐心胸寬闊,一向以陛下為先,哪裡在意這個,是我看不過去而已。”
昭貴妃冷笑的時候,昭陽帝的嘴角就微微勾起了一個弧度。
“你最是個小心眼兒的。”他一向都知道趙皇后不是一個嫉妒的人,也因此,才放心地將六宮託付給趙皇后。
不過舉案齊眉,卻並不能叫他把趙皇后放在心眼兒裡。
“我當然是個小心眼兒,陛下不是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