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個冰冷尖銳的東西觸到左側脖頸。
黑衣美人迅速鬆開譚盈,同時左掌拍出。
手起掌落,譚盈的身子飛出兩丈遠,重重撞在屏風上,和著屏風一起倒在地上。
譚盈當下吐出一口鮮血,掙扎兩下,卻爬不起來。
黑衣美人疾步上前,一把揪起譚盈,冷聲道:“好小子,竟敢耍我!”
譚盈看著他脖子上細細的傷口,緩緩流下的鮮血,笑道:“我只是恪守老鼠的本分,讓您這隻貓玩得盡興。”
黑衣美人看看地上的那塊碎瓷片,也笑,“可惜啊。你被我封住內力,否則你說不定真能割斷我的脖子。”
“哪裡,哪裡。如果內力不封,您怎麼會明知我手藏瓷片還讓我靠得那麼近?再說您不就是想看我班門弄斧醜態百出嗎?不過,”譚盈眼珠一轉,笑得嫵媚,“幸好您一早點了我的大穴。雖然封住內力卻也護住了我的心脈。否則,受了您這一掌我現在恐怕已經一命嗚呼了。”
黑衣美人大笑,“我那裡捨得讓你死,那一掌也不過用了一成內力,即便沒有護住心脈也要不了你的命。”隨後,盯著譚盈的眼睛,勾著嘴角說:“可惜啊,你不知道自己身上面板白皙得很,臉卻曬得黑。看你這副滑稽相兒,偏擺著個風情萬種的樣兒來勾引我,害我差點兒沒笑出來。幸好忍住,讓你把戲唱完。”
譚盈聽著毫不留情地奚落,窘愧難當,咬緊了牙,半晌才扯出個僵硬的笑容道:“給爺取樂兒是小的本分。”
黑衣美人輕笑,“盈兒寶貝,不要著急。爺給你配劑‘雪膚膏’敷在臉上,包你十天半月之後就有一張瑩白動人的小臉兒,使什麼狐媚手段都事半功倍。”
譚盈心中憤恨,偏偏逼著自己嬌笑著說:“那可不行。記得有個朋友跟盈兒說過,要想作個男人就得把臉曬黑了。盈兒虛榮得很,黑著臉站在爺身邊,若別人當爺是我的人,那盈兒不知得多開心呢。”
黑衣美人咬牙笑道:“盈兒想做個黑美人,爺不反對。不如每天正午點了你的麻穴擱在院子當中,正面曬一個時辰,翻過去反面再曬一個時辰。過上一個月,你也就能從頭黑到腳。呵呵,反正院子裡人來人往,不怕你使詐跑掉。”
譚盈咬著嘴唇,再也笑不出來,“人要臉,樹要皮。……算你狠。”
……
黑衣美人佔了上風,瞭然地笑笑,卻也沒有再羅嗦什麼。
黑衣美人扯著譚盈坐回椅子,讓他跪在自己面前,居高臨下審視著譚盈。燭光在黑衣美人臉上形成半明半暗的陰影,使他的神情越發詭秘難測。
譚盈不論位置還是體力都處於全然的下風,更被他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來,心中不由得忐忑不安。
不知靜默了多久,黑衣美人打破了沉默,聲音冷淡而嚴厲,“你從未問過我的名字,不想知道嗎?”
譚盈不想知道,潛意識覺得多知道一點兒,自己離開的可能就少一點兒。
“我叫陳銳,是暗宮之主。”
譚盈震動。
所謂暗宮,是一個江湖幫派。
據說暗宮行事隱蔽,武功高絕,財大勢大。
據說暗宮行事素來低調,不與其它幫派來往,隱隱自成一國。
據說暗宮從事的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活計,是殺手行當的龍頭老大。江湖眾人雖然不齒,卻又有所畏懼。
外界對暗宮頗多猜測,卻連它的老巢在那裡都說不出個所以然。
唯一確定的是暗宮絕對為顧主保密,從未失過手,當然價錢亦是驚人,除了目標人物決不枉殺一人。
如此說來,暗宮勉強算得上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譚盈心驚,怎麼就落到殺手頭子的手裡,隨即心中惴惴,有生之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