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左一右朝河依柳扇過來,虎虎生風。
河依柳蔑笑道:“省點力氣吧!”刀在牛二身上輕輕一點,牛二頓然被點住了穴道,張牙舞爪地將動作硬生生定格在半空,活像一隻大黑熊。
“誰想害你?說。”河依柳問牛二。
“你!”牛二的眼睛瞪得如同牛蛋。
“我?我為什麼想害你?”
“因為你是外鄉人,外鄉人都是鬼!是鬼就想害人!”牛二的邏輯過於荒誕,也難怪,他現在是個瘋子,瘋人瘋語會不值得相信。
“我問你,害你爸爸的是鬼麼?”
“是!所以我要殺鬼!”
“你見過害你爸爸的鬼麼?”河依柳笑道。
“我見過,親眼所見過!”
“那鬼什麼樣?”
“哎呀,好可怕!無臉無面,會使妖術,它一來,我爸爸就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死了,嚇得我都不敢看!”
“你到底看清楚沒有那鬼的模樣?”河依柳追著問。
“長得跟你一樣,外鄉人!”
跟我一樣?我有臉有面,鬼怎麼可能跟我一樣,牛二言語前後矛盾,問一個瘋子簡直等於白問。
但河依柳還是不放過,問道:“你的意思是鬼長得和我一樣,你看我像那鬼不?”
牛二不言語,牛眼瞪得更圓了。
“喂,我長得像不像那鬼?回答我!”
牛二還是不言語,身子定格在那一刻,不動也不說話。
河依柳用柳葉刀拍一下他,誰知,牛二就像一具龐大的殭屍,轟然撲地,濺起了地上的雨水,他的身子還保持著張牙舞爪的形狀。
牛二的後頸正中線上,有一根極細的銀針,插在第一與第二頸椎之間的凹陷處,若不是雨水的反光,真不易發現。
牛二的啞門穴被人暗中壓制,難怪不說話了。
銀針飛行極快,身形極小,加之夜晚風雨聲掩蓋了它的飛行軌跡和聲音,河依柳竟是沒覺察到。
河依柳警惕地四處張望,尤其是朝牛二身後的暗處仔細張望,因為銀針是從那裡飛來的。
還好,只因牛二骨骼厚實,銀針又極其細小,銀針沒有深入透骨,只是暫時封閉了他的啞門,並沒要他的命。
河依柳從牛二頸椎後拔出銀針,為他解了穴道,還沒待說話,那牛二便一骨碌從地上躍起,驚呼道:“鬼!鬼來了!鬼又來了!”然後,邊道便跑,朝著吳鉤村的方向疾奔而去,像只受傷驚逃的泥熊。
“躲在背後偷施黑手算什麼英雄,有本事出來,咱們江湖上見識一番!”
河依柳朝四周大喊。
但
饒是河依柳功力雄厚,他的喊叫在這呼嘯的風雨黑夜中,卻顯得格外蒼白,一點附著力也沒有。連河依柳自己也不知為什麼會這樣。
說來奇怪,天一亮,雨就真停了,好像這個不眠的雨夜專為河依柳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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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鉤村坐落在山坳裡,一條土路穿村而過,路很短,一泡尿可以從東撒到西,村民們依路而居,因為村小人少,一般人經過這裡極少選擇在這裡停頓,再晚都要再趕到前面大一些的村鎮裡才安排歇息。因此,這裡真是個鬼不下蛋的地方。
河依柳睡眼惺忪,說是睡眼,其實眼睛根本就沒睡過,他沿著村路走著,看見一路上的車轍和腳印都盛滿了雨水,走到村頭,回首望,小小吳鉤村盡收眼底,還有那排所謂的鬼屋,亦一目瞭然,似乎近在咫尺。
此刻,鬼屋前聚集了一些村民,他們是發現了三個馬車伕被殺後來看熱鬧的。
吳村長正喊人張羅著去掩埋屍體,見幾個村民把三個馬車伕抬走以後,他走到那馬車前,將馬匹龍套除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