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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 10

說你一定會聽我的提醒,後退三步,停下冷靜後再說。大哥,我今天提醒你,你聽不聽?」 楊巡本來氣勢如虹,被楊速搬出此話,頓時啞了。雖然他依然覺得自己做得沒錯,可是他也確實吩咐過楊速,必要時刻約束住他,免得再犯過去不識梁思申的好意,還自以為自己很冤的重大錯誤。他吩咐楊速之後,時間已經過去一年多,楊速還是第一次祭出尚方寶劍,他當然得守諾,否則他說話豈不是等於放屁。可要答應大弟,就得在這節骨眼上硬生生地剎車。 楊巡煩躁地將一根香菸揉成粉末,扭轉椅子對著牆壁不要看大弟,「老二你去四樓監工。別來煩我。」 楊速沒吱聲,倒了杯茶放到大哥桌上,悄悄掩門出去。對於大哥,他非常佩服,非常崇敬,但是他必須理智地支援。楊速想到,大哥周圍只有他是敢直言的,因此他一定要把他的反對傳達給大哥,讓大哥不會膨脹到看不見事情的反面。指出大哥的錯誤,是他的職責。 而楊巡則是被楊速提醒,無法不想到沉埋兩年半的往事。那個冬天,他做了大錯特錯的事,而且還一意孤行地錯上加錯,現在回想起來,不僅是後悔,簡直是無地自容。兩年半前的打擊,讓他元氣大傷。他心虛地想,是,誰說他商場轉型沒有一些賭氣的成分,他自己果然沒覺得,還真是被楊速說中了。可賭氣歸賭氣,他覺得自己的決策是正確的。 只是一真正想到兩年半前,想到冰冷的夜晚趕到梁家別墅外,想到一個人在水庫堤壩奔跑,他的情緒就無法壓抑。不堪回首,卻偏偏想了又想。壞就壞在,這事他即使再受苦,也不能怨別人,都是他自找的。他以為自己涵養夠好,已經能正視錯誤,修正行為。被楊速提醒才知,他何嘗甘心過?他連忙在心裡安慰自己,不,他沒有跟梁思申或者跟宋運輝賭氣的意思,沒有,絕對沒有。他只有氣梁凡他們的重手,還有他自己當時的一意孤行。所以他想做好商場,他只是在證明自己過去思路的正確,證明自己的能耐。 可是他設計商場轉型時真沒想什麼賭氣啊證明啊,都是被老二提醒,才好像莫須有起來。楊巡又轉念一想,媽的,就算是賭氣證明又怎樣?只要決策正確,幹嗎管意圖正不正確。 可是,那不是又鑽牛角尖了嗎? 楊巡越想越火大,又加想起兩年半前的事情滿肚子憋悶,憤憤摔門出去。任遐邇聽到這驚天動地一響,想到剛才老闆兄弟倆的閉門對話,不知道閉門期間發生了什麼。她埋頭工作,打算不管老闆們的事。可又忍不住走進自己的小辦公室,抓起電話打給楊速,告訴他大楊總摔門出去了。 楊速沉吟半晌,也知道自己挑開了大哥傷疤下面的不堪,可是他也無法,不能任由大哥任性下去。他看看樓層忙碌的佈置,想去陪大哥說說話,可是他走不開,這邊正是施工白熱化,需要能拿主意的人盯住。他無奈地對任遐邇道:「小任,你今天能不能把手頭工作放一下,設法找找我大哥。我實在沒法走開。」 任遐邇一愣:「我?不大好吧,不相干的人還是別做煩人蒼蠅去。」 「不會,我大哥很信任你。我很擔心,可是我這兒真沒法走開,拜託你。」可話說到這兒,楊速自己也覺得不可行,「好吧,我先跟大哥手機聯絡。你忙,對不起,打攪你工作了。」 任遐邇瞪眼想了會兒,還是決定不聽小老闆的,且不說大老闆現在火氣沖天,見神殺神,見佛殺佛,就算大老闆現在和風細雨,她算什麼角色,難道還真把自己當親信?荒唐了點吧。她脖子一縮,回大辦公室繼續做事。 可沒想到,楊巡的電話卻打過來了。楊巡滿肚皮氣悶地殺到車上,衝出去城外,卻忽然想找人喝酒說話。不知怎的,想到任遐邇。任遐邇也是旁觀者,他想聽聽任遐邇的意見。 任遐邇聽到老闆電話裡悶聲悶氣的要求,看看周圍的同事,輕聲道:「很忙,走不開呢。」 「你今天沒重要事,只有下面收銀隨時結帳。你出來吧,我有疑問,需要徵詢不同意見。」 被老闆戳穿,她不便再說什麼,她自己也對老闆說過,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