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雖然聽不懂,但是心中還是多了一股莫名的昂揚的情緒:“至於族譜……如果實在不行,那族譜上的字就不改好了。”
“相……”女人也忍不住站了起來,說慣了相公說順嘴了。
“以後你就稱我戎衣吧。”
“這樣行嗎?”女人有些遲疑。
“我說行就行。”
女人猶豫了一下說道:“要不,我稱呼老爺吧”
清末的規矩,他實在不明白,不過還是有了一種挫敗感,一時間有些無力:“好吧,隨你。”
“老爺,能給我起個名嗎?”女人的眼中滿是期待。
“起名。嗯、好。我的戎衣來自杜子美的詩,那就一事不煩二主了。起個什麼呢?……”在女人無限的期盼和景仰中,他沉思了很久忽然叫道:“有了。朝回日日典春衣,每日江頭盡醉歸。酒債尋常行處有,人生七十古來稀。穿花蛺蝶深深見,點水蜻蜓款款飛。你叫春衣吧。希望你的人生永遠都是春天。”
他的話還沒說完,女人忽然激動的大叫起來:“柳春衣,白柳春衣,我終於有名字了。”那明亮的大眼睛上再次盈滿了淚水,不過這次是激動的。
女人幾乎是狂呼著衝出了門,就聽得她在院子裡大喊大叫:“最快~我終於有名字了。”然後就是一陣丁丁咣咣的敲門聲:“大毛、小黑,我有名字了。”
始作俑者卻還站在那裡,半響回過神來,嘴裡還自言自語:“沒搞錯吧。杜子美的詩這麼多,我記得的也不少,怎麼會給她起這麼個名字。白戎衣、柳春衣,都是衣,難道這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他迎著陽光望向天際。太陽剛剛升起,還沒有給大地帶來多少熱量。但是它的明亮卻不可小覷,只一瞬間,就耀的他眼睛裡盡是淚水。
太陽昇起來了,這是新的一天。對於白戎衣來說,如此。對於柳春衣來說,如此。對於這個時代,亦如此。
因為大家都聽說官府去調米了,所以雖然限了價,但是買米的人還是不多。大家都指著過幾天米價繼續跌呢?各家米號甚至米行都是惶惶然不大敢再進多少米了。
到的快晌午的時候,女人又聽說閘北那邊有人搶米,說得活靈活現,米號老闆的名字都說得清清楚楚,這把女人新得名字的喜悅衝得乾乾淨淨。一夜未睡的睏倦湧上頭來,心中無比的彷徨、倦怠。
吃罷中飯,上午補了一覺的白戎衣提議乾脆關了門歇半天。女人想想也就同意了。接著他又提議去江灣看看。女人也同意了,並讓大毛套了車。
在前世,白戎衣到過上海,還和朋友去看過遺棄的江灣機場。雖然都是匆匆的過境,但是還是有些印象的。
江灣鎮位於公共租界虹口的北部,所以女人提議從租界裡穿過。他當然沒什麼意見。
上海自然不是他記憶中的模樣,街道要窄的多。只是人也多,看起來似乎很熱鬧。滿街都是大辮子,牛馬車來來往往。看著看著,他越發的多了幾分失落。
進租界的時候,他很有幾分提心吊膽。不過,幾名印度阿三倒也並不如傳說中的那樣跋扈,簡單檢查了一番之後,揮手讓他們走了。女人告訴他,阿三們主要是查有沒有武器,在租界裡沒有洋人的特許,不說槍械了,就是攜帶刀劍也是不允許的。所以租界裡的治安要比南市好的多,這幾年裡租界是越發熱鬧了。白戎衣聽到這裡,很有幾分不舒服。
途中,女人說要去百老匯路買些呢料。19世紀末,歐風東漸,崇尚西服者增多,呢絨銷路也是越來越好。即便是不做西服,也有許多人買了呢絨去做成衣。白戎衣腦子裡還是一團漿糊呢,自然沒有反對的道理。
馬車路過蓬路的時候,白戎衣忽然聽見一聲嘹亮的公雞的鳴叫。順著聲音揭開簾子看去,大喜,連忙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