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了吧!”左玉明嘆了口氣:“家裡也有指示,要求你們在不暴露的情況下,盡力幫助我們完成這次撤離。”
“你也別灰心。海城市委的困難就是我們的困難,所以難是難,但我們還是會想辦法爭取完成這個任務。”
“那就拜託了。”左玉明聽到走廊上有腳步聲,於是停了下來,好一陣才再次說道:“另外一件事就是,你的提議家裡透過了。決定調荊棘鳥同志加入彩虹小組。”
“荊棘鳥?”
“荊棘鳥同志是一位久經考驗的無產階級革命戰士,她一直受中央社會部直接領導。你知道,我黨的情報戰線長期都存在著交叉重複的現象。甚至常常出現各條戰線的情報人員撞車的情況,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中央、各地方局、各野戰軍大都各有各的情報網路,而又因為情報工作的特殊性,大家就算有所猜測對方是自己人也不能相互之間發生橫的聯絡。不過,前段時間中央有指示,在安全的條件下,儘可能的把一些情報線整合在一起,以避免不必要的內耗。”
“停!”白小天帶著猜疑:“荊棘鳥是位女同志?”
“廢話。不是女同志能和你假扮夫妻嗎?”
“一位久經考驗的無產階級革命戰士?”白小天干笑。
“當然,這是無可懷疑的。她的黨齡可比你要長。”
白小天的一口酒“撲”了出來,哭喪著臉:“我說老左啊老左。我……我真不知道怎麼說你?”
“怎麼?你還不滿意?”
“我能滿意嗎?這可不是娶老婆,這是娶二房!你給我安排一中年大嬸來,我真不知道怎麼說你?”
“白小天同志!”左玉明騰的站了起來,氣得全身發抖:“我一直佩服你出汙泥而不染的革命精神,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墮弱成了這樣,這是革命同志,你以為真是你小老婆呢?”
“輕點聲。”白小天豎著耳朵聽了一陣,沒聽見外面有腳步聲:“老左啊老左,你還真是屬炮仗的,幸好你不是我的領導,要不然我們慘了。”
左玉明的臉色更難看了。彩虹小組成立之後,雖然先是由南方分局直屬而後轉屬南方局直接領導,但因為沒有配屬電臺,所以從成立開始就一直由海城市委的電臺進行中間的聯絡工作。而這項工作具體就是由市委書記左玉明實際負責。彩虹小組對外的聯絡人則是代號火鳥的羅顥。不過左玉明和羅顥並不直接進行聯絡,中間轉了三道單線聯絡的交通員。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有時候遇到突發事件的時候,白小天和左玉明也會要求和對方直接見面。不過這樣的機會不多,一年半的時間裡他們也不過見過六次面。
從組織關係上來說二人並不存在從屬關係,只是從職務和資歷上左玉明都要更資深一些,左玉明聽到白小天這麼說下意識的認為對方在諷刺他,於是臉色自然好看不了。
白小天也反映過來了,趕忙說道:“老左,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說你呀不瞭解情報工作。”
左玉明的臉色黑的發紫了。
白小天心裡暗暗叫遭,他知道直接解釋只能越抹越黑,乾脆不解釋了,而是一臉嚴肅地說道:“老左,我在76號的時候接受過日本人的特務培訓。”
左玉明不明白他怎麼忽然來了這麼一句,因此也不說話。
“那些日本教官裡有個左藤的老特務,他不但是個優秀的間諜,而且是個水平頗高的漢學家。雖說大家立場不同,但是必須得承認他的確教會了我許多東西。如果不是有他這個教官的教導,也許我早就為國捐軀了。而我記憶最深刻的就是他說過的一句話:作為一個情報人員,尤其是一位臥底的情報人員,最基本的生存之道就是牢記假作真時真亦假。”
白小天看見左玉明眼睛亮了一下,這語氣也就變得不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