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茶莊做不住了,我還是能回絲綢莊去,大哥說了會給我留這後路,我且放膽去經營家業吧,你說是不?”
“你懂那麼多,當然可成。”她微微一笑,美眸如星。“可是,我知道你會成功的,鐵家茶莊會重新在你手裡,一代一代地傳承下去。”
她篤定的口吻道出了他此生最大抱負,注視這雙明亮烏眸,他切切振奮,內心激動。
為了自己的願望,也為了她的期望,他會讓鐵家的招牌重現洛陽,長存於世。
其後,他們進入裡間,走到了鋪子的後庭,仔細巡視過這四合房的格局,兩人皆覺稱心。
“這裡做茶莊的營生,甚恰當。”逛了一圈子,照她觀察所得,這裡的房間不多,可間間偌大,很合適用以茶莊這種需要大量囤貨的營生。
他勾動唇角,知她細心,接著就跟她商榷區分房間作不同用處,談到寢室,她心房揪著一陣絞痛,險些撐不起堆滿臉的燦笑。
今夜寢室,明年新房。當他迎娶了激柹,她便真真嫁入鐵家門。
想像姐姐披上嫁衣,與他執手一生的幸福,她多麼羨慕那個遙不可及的位置。
這份愚妄,植根似地斷不去,待他立業成家後,她該如何自處?
“湘湘,闢了這兩邊土,如何?”
壓下遙念,她循聲望向後門這兩旁空曠之處,扭頭問:“你想種茶葉?”
“這倒是個好主意。”他撫掌一曬。“我原想給你種梔子花,這麼想來,我也能試著種茶葉,至於你的梔子花……你想種在左或右?”
想不到他會有此教人歡喜的意念,更事先徵求她的意願,她受寵若驚地問:“你……你會讓我來這兒嗎?像在絲綢莊那樣,天天來也成嗎?”
“當然。”只要她快活,他樂於讓茶莊成為她第三個家。
得他允諾,她的心平靜下來。
興興頭頭的,他一一說知以後規劃茶莊的所有步驟,她靜靜諦聽,暗自有了主張。
三天後,鐵銘勳與許忠籤立兩張合同,各收一紙為照後,他聘用城中著名工匠,展開了佈置鋪子的工程。
茶莊尚興土木,他已命良匠打造好招牌,等著順利竣工,他就遷入茶莊,正式離開絲綢莊。
在此忙碌期間,紀湘卻不見蹤影,他起先無暇理會,半個月過去了,曾夫人遣僕過府關切,得到她足不出戶的訊息,大夥兒正感奇怪,他已迫不及待,硬是抽閒前往紀府探望。
踏入紀府,紀溦晏晏出迎,伊人絕豔,他對她鍾愛如昔,只是更為惦著那個音問杏然、會跑會跳的開朗女子。
“聽說湘湘進來都待在家裡,不出外?”輕握紀溦玉手,他與她身旁小心攙扶的丫鬟,同護她至亭臺。
“她越來越乖,許是年齡到了,知道閨秀之儀。”她鳳眸笑意盎然,眼底卻閃過一抹冷光。他們還沒坐下呢,他就等不及要關心紀湘了?這已非他首回於二人獨處時分仍提及她,她對此早生嫌隙。
勾起俏笑,她軟聲道:“銘勳,你人脈廣,可認識什麼好人家?我只有這個妹妹呀,多想她能像我一樣早覓知心良人。”
她的護幼之心教鐵銘勳動容,哪知道她這是將妹妹趕離他身後。
“好人家……”他沉吟片晌,俊目煥出了深笑。“絲綢莊有位貴客,與湘湘有過一面之緣。”而且那位貴客,還屢屢問起湘湘。
紀溦挑起柳眉,聽他娓娓道來蘇州嚴二少的事,原來這位貴少爺於月前已達成父命,歸家再途經洛陽時,又讓曾元晟盛情款待,現在人仍於絲綢莊作客。
末了,他們決定先別驚動父母,由他領嚴奕出外秋遊,她再攜紀湘坐轎而至,給他們安排相識的機緣。
被矇在鼓裡的紀湘,一大早受向來生疏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