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軟泥,這喇嘛才沒受傷。韋小寶哈哈大笑,向車伕道:“還不快走!”雙兒提著手中的珠子,問道:“相公,這珠子還給不給他們?”韋小寶尚未回答,只見三名喇嘛各從腰間拔出鋼刀,惡狠狠地撲將上來。雙兒從車伕手中接過鞭子,向外甩出,捲住了一句喇嘛中手鋼刀,鞭子回縮,左手將刀接住,右手又將鞭子甩了出去,一卷之下,將第二名喇嘛手中鋼刀也奪了過來。第三名喇嘛叫聲:“啊喲!”一呆停步。雙兒手中鞭子又已甩出,這次卻捲住了他頭頸,順勢將他位到車前,隨著接過他手中鋼刀。那喇嘛喉頭被鞭子勒住,雙眼翻白,伸出舌頭,滿臉登時沒半點血色。餘下兩名喇嘛分從左右向雙兒攻到,意欲相救同伴。雙兒躍起身來,左足站在轉轅,右足連踢,兩名喇嘛頭上穴道被點,暈倒在地。她揮手鬆開鞭子,那喇嘛已窒息良久,也即昏倒。韋小寶喜歡之極,跳起身來,叫道:“雙兒,好雙兒,原來你功夫這樣了得。”雙兒微微一笑,道:“那也沒什麼,是這三個惡人不中用。”韋小寶道:“早知這樣,我也不用擔這半天心事了。”跳下車來,在一名喇嘛身止踢了一腳,問道:“你們幹甚麼的?”那喇嘛兀自昏暈不醒。雙兒在他腰間踢了一腳。那喇嘛一聲呻吟,醒了過來。雙兒道:“相公問你們是幹甚麼的?”那喇嘛道:“姑娘……姑娘是會……會使仙法的麼?”雙兒微笑道:“快說!你們是幹甚麼的?”那喇嘛道:“我們……我們是五臺山菩薩頂……大文殊寺的喇嘛。”雙兒皺眉道:“甚麼喇嘛不喇嘛的,胡說八道,說這等粗話。”韋小寶道:“喇嘛是西藏的和尚。”雙兒道:“原來你們是和尚。”在他身上輕輕踢了一腳,道:“是和尚又不剃光頭?”那喇嘛道:“我們是喇嘛,不是和尚。”雙兒道:“甚麼?你還嘴硬?相公說你是和尚,就是和尚!”在他腰間“天豁穴”上又踢一腳,那喇嘛直痛到骨髓裡去,忍不住大聲呼叫,疼痛越來越厲害,叫聲也越來越響。另外兩名喇嘛悠悠轉醒,聽到他殺豬般大叫,無不駭然,齊用藏語相詢,那喇嘛說了,隨即用漢語叫道:“我是和尚,我是和尚,姑娘說……說我是甚麼……就是甚麼,求求你……快快給我解了穴道。”雙兒笑道:“姑娘說的不算數,相公說的才算數。相公你說他是什麼?”韋小寶笑道:“我說他是尼姑!”那喇嘛實已忍耐不住,忙道:“我是尼姑!我是尼姑!”韋小寶和雙兒一齊大笑。雙兒左足在他頸下“氣戶穴”上輕輕一踢,那喇嘛劇痛立止,兀自不停的叫喚:“我是尼姑!我是尼姑!”韋小寶忍住了笑,問道:“你們是出家人,為甚麼來搶我們財物?”那喇嘛道:“小人該死,下次再也不敢了!”韋小寶道:“你還想下次麼?”那喇嘛道:“我說過不敢,就是不敢,再過一百年也不敢了。”韋小寶道:“你們不在廟裡唸經,下山來幹甚麼?”那喇嘛道:“是師父派我們下山來的。”韋小寶道:“你們師父派你們下山來搶金銀珠寶?”那喇嘛道:“不……不是。我們要去北京……”剛說到這裡,另一名胖大喇嘛咳嗽一聲。韋小寶斜眼瞧去,只見那喇嘛連使眼色,顯是示意同伴不可吐露實情。韋小寶本想這些喇嘛見財起意,恃強搶劫,也沒什麼大不了。滿洲人祟信喇嘛,皇宮中做法事,定是請喇嘛拜懺誦經。皇室如此,一般王公親貴更加不必說了,是以頗有不守清規的喇嘛在京裡橫行不法。他本想作弄折磨他們一番,資為笑樂,就此將他們放了,但見這胖大喇嘛這等神情,似乎另有別情,說道:“這三個傢伙搗鬼。雙兒,你在他們三人身上每人踢一腳,讓他們三人叫苦連天,咱們這就走罷!”雙兒應道:“是!”她也瞧也那胖大喇嘛搗鬼,先在他“天豁穴”上踢了一腳。那喇嘛立時大聲呼叫。雙兒又走到先前那喇嘛身邊,提起腳來,作勢欲踢。那喇嘛吃過苦頭,忙道:“別踢,我說就是。師父差我們上北京,送一封作。”韋小寶道:“信呢?”那喇嘛道:“這……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