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會有什麼心上人了?”韋小寶道:“可惜,可惜!”沐劍屏道:“可惜什麼?”韋小寶道:“如果你也有個心上人,我也去救了他出來,你不是也就嫁了我做好老婆麼?”沐劍屏道:“呸!有了一個老婆還不夠,得隴望蜀!”韋小寶笑道:“癩蛤蟆想吃逃陟肉!喂,好妹子,跟你劉師哥一塊兒被擒的,還有兩個人,一個是絡腮鬍子……”沐劍屏道:“那是吳師叔。”韋小寶道:“還有一個身上刺滿了花,胸口有個老虎頭的。”沐劍屏道:“那是青毛虎敖彪,是吳師叔的徒弟。”韋小寶問道:“那吳師叔叫什麼名字?”沐劍屏道:“吳師叔名叫吳立身,外號叫作‘搖頭獅子’。”韋小寶笑道:“這外號取得好,人家不論說什麼,他總是搖頭。”沐劍屏道:“桂大哥,你既去救劉師哥,不妨順便將吳師叔和敖師哥也救了出來。”韋小寶道:“那吳師叔和敖彪,有沒有羞花閉月的女相好?”沐劍屏道:“不知道,你問來幹什麼?”韋小寶道:“我得先去問問他們的女相好,肯不肯讓我佔些便宜,否則我拼命去救人,豈不是白辛苦一場?”驀地裡眼前黑影一晃,一樣物事劈面飛來,韋小寶急忙低頭,已然不及,拍的一聲,正中額角。那物事撞得粉碎,卻是一隻酒杯。韋小寶和沐劍屏同聲驚呼:“啊喲!”韋小寶躍開三步,連椅子也帶倒了,額上鮮血涔涔而下,眼中酒水模糊,瞧出來白茫茫一片。只聽方怡喝道:“你立即去把劉一舟殺了,姑娘也不想活啦,免得整日受你這等沒來由的欺侮!”原來這隻酒杯正是方怡所擲,幸好她重傷之餘,手上勁力已失。韋小寶額頭給酒杯擊中,只劃損了些皮肉。沐劍屏道:“桂大哥,你過來,我給你瞧瞧傷口,別讓碎瓷片留在肉裡。”韋小寶道:“我不過來,我老婆要謀殺親夫。”沐劍屏道:“誰叫你瞎說,又要去佔別的女人便宜?連我聽了也生氣。”韋小寶哈哈大笑,說道:“啊,我明白啦,原來你們兩個是喝醋,聽說我要去佔別的女人便宜,我的大老婆、小老婆便大大喝醋了。”沐劍屏拿起酒杯,道:“你叫我什麼?瞧我不也用酒杯投你!”韋小寶伸袖子抹眼睛,見沐劍屏佯嗔詐怒,眉梢眼角間卻微微含笑,又見方怡神色間頗有歉意,自己額頭雖然疼痛,心中卻是甚樂,說道:“大老婆投了我一隻酒杯,小老婆如果不投,太不公平。”走上一步,說道:“小老婆也投罷!”沐劍屏道:“好!”手一揚,酒杯中的半杯酒向他臉上潑到。韋小寶竟不閃避,半杯酒都潑在他臉上。他伸出舌頭,將臉上的鮮血和酒水舐入口中,嘖嘖稱賞,說道:“好吃,好吃!大老婆打出的血,再加小老婆潑過來的酒,啊喲,鮮死我了,鮮死我了!”沐劍屏先笑了出來,方怡噗哧一聲,忍不住也笑了,罵道:“無賴!”從懷中取出一塊手帕,交給沐劍屏,道:“你給他抹抹。”沐劍屏笑道:“你打傷了人家,幹麼要我抹?”方怡掩口道:“你不是他的小老婆麼?”沐劍屏啐道:“呸!你剛才親口許了他的,我可沒許過。”方怡笑道:“誰說沒許過?他說:‘小老婆也投罷!’你就把酒潑他,那不是自己答應做他小老婆了?”韋小寶笑道:“對,對!我大老婆也疼,小老婆也疼。你兩個放心,我再也不去勾搭別的女人了。”方怡叫韋小寶過來,檢視他額頭傷口中並無碎瓷,給他抹乾了血。三人不會喝酒,肚中卻都餓了,吃了不少菜餚。說說笑笑,一室皆春。飯罷,韋小寶打了個呵欠,道:“今晚我跟大老婆睡呢,還是跟小老婆睡?”方怡臉一沉,正色道:“你說笑可得有個譜,你再鑽上床來,我……我一劍殺了你。”韋小寶伸了伸舌頭,道:“總有一天,我這條老命要送在你手裡。”將飯菜搬到外堂,取過一張席子鋪在地下,和衣而睡。這時實在疲倦已極,片刻間便即睡熟。次日一早醒來,覺得身上暖烘烘地,睜眼一看,身上已蓋了一條棉被,又覺腦袋下有個枕頭,坐起身來,見床上紗帳低垂。隔著帳子,隱隱約約見到方怡和沐劍屏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