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諾丁山第二次被趕出酒店就碰到一夥碰瓷的,那夥人一看到諾丁山初來乍到有恃無恐,揚言如果沒有合理賠償的話就要報警,他們向諾丁山索要一萬人民幣的損失賠償。
“我也是昨晚才知道還有碰瓷這樣的,那些人拿著幾百塊的破玩意說什麼有特殊意義,然後要諾丁山賠上一萬,真是氣死我了。”說完,朱美寶看著程迭戈,她沒有等到任何的反應。
“諾丁山是持著旅遊交流護照來到北京的,如果這件事情真報警的話她也許會面臨著強制驅離的狀況,這樣一來就意味著她不能留在北京,所以她需要在最短的時間裡賺到一萬人民幣。”
那張距離她很近的臉沒有任何波動,眼睛隱於鏡片之後受到光影波及導致朱美寶無法從程迭戈的眼眸底下讀出任何情緒。
“知道諾丁山晚上都住在什麼地方嗎?拜你所賜她現在每天就只能住在ktv房裡,更加糟糕的是ktv房週末都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碰到這樣的狀況她就沒有地方睡覺了。”朱美寶放緩了一點聲音:“諾丁山和我說過她預支了一生的勇氣才來到這裡。”
“不要被她騙了。”程迭戈拿下眼鏡,回視她:“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比我更清楚諾丁山有多麼的會騙人了。”
“不,我沒有覺得自己有一絲被騙的感覺,當我聽到那樣的話時我相信她真的是預支了一輩子的勇氣才走到了這裡。”
“沒有想到學姐也有感性的一面。”淡淡的聲音說著:“但我希望那是學姐偶爾犯之的行為,感性是職場的大忌,如果你想在退休時住上大房子,環遊世界的話就收起那些沒用的東西。”
“程迭戈,諾丁山曾經是你的前女友,不管她來到這裡的目的是什麼,不管結果怎麼樣也都是曾經愛過,在她遇到困難時施以援手是基於對曾經的那份愛的一種尊重。”
“出去!”淡淡的聲音有了一點的情緒,類似慍怒。
“即使不想幫她,但起碼在她的生活上不要給她製造障礙,她在這裡沒有一個認識的人。”
“朱美寶!”程迭戈手一撥,擱在他手邊的的眼鏡被撥離了數十公分。
“酒店的那份工作我只是充當了推薦員的角色,諾丁山是憑著她的本事得到那份工作的。”
程迭戈拿起了電話,話筒擱在耳邊,他就那樣看著她,一字一句說著:“朱秘書有事情需要放一個月的假期,給我另外安排一個人取代她的工作。”
話筒擱回,程迭戈如是和她說朱美寶你的假期從現在這一刻開始。
諾丁山似乎回到了以前她在公關公司上班時期,花哨的包廂,靡靡之音,煙味酒味充斥著幾近封閉的空間。
從接受這份工作的第一天,諾丁山把自己打扮得十分的老成,臉上掛著媚俗的笑,她的這些小伎倆取得不錯的效果,那些來唱歌的客人總是目光一一越過她落在年輕妝容得當的姑娘身上。
只是,這會諾丁山好像遇到難纏的客人了,那是一位面相長得較為斯文的中年男人,這位客人一來就指定讓諾丁山陪唱,即使她使出渾身解數依然無法擺脫他的手,他的手從搭在她的肩膀上滑到腰間,包廂裡還有一干人等,這位客人在他朋友的鼓動下唇頻頻往著她臉湊,諾丁山臉撇開和那位拉出距離,順勢躲開他的手。
隨著諾丁山做出的拒絕動作,中年男人停止了唱歌,麥克風被他摔在了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和麥克風同步的還有那杯潑在諾丁山臉上的酒,酒的液體還沒有完全從她臉上淌落乾淨,一疊面額為一百的鈔票摔在了她臉上迅速滑落,中年男人冷冷的朝著她說“把麥克風撿起來。”
諾丁山站著沒有動。
“把麥克風撿起來的話那些錢歸你。”
快節奏的伴奏還在歡騰的迴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