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到沙發上，把自己往他懷裡蜷。

單手環著林蟬吃了點水果，他正想著如何對林蟬開口解釋自己這段時間不一定每天都陪著他，懷裡的人悶悶地說：&ldo;你要回北京了。&rdo;

用的甚至不是疑問句，景曄暗中吃驚，詫異林蟬能洞悉他的想法。

&ldo;工作不順利吧?&rdo;林蟬玩著景曄的手指，繼續用又低又委屈的聲音說，&ldo;前幾天看你的表情我就猜到了，不是很開心。&rdo;

景曄摸了摸臉，暗自反省著：我什麼時候露出過不高興的表情?

而林蟬會讀他的心：&ldo;得了吧，你當著我總強顏歡笑。&rdo;

&ldo;其實我有點怕你。&rdo;景曄不禁說。

這句話在他意識深處壓了很久。

之前不說是因為冒犯，還有擔心從此有損自己在林蟬心目中的形象‐‐他從小學時代開始致力於成為林蟬缺失的那一份親情，關心，愛護。景曄從不覺得是負擔，哪怕虞洲開玩笑說他太寵林蟬，景曄並沒有反駁的意思。

林蟬不是對他不好。

從小到大，林蟬買東西總是有他一份，吃西瓜會把最中間的那塊留給他，他隨口說什麼好，逢年過節總會被林蟬當成禮物送到家裡。無論投桃報李，還是兄友弟恭，景曄當然更照顧他了。

愛情的起源對每個人而言不可複製，但略略概括，有的出於悸動，有的始於慾望，還有因一場艷遇或誤會而起。

他對林蟬，可能來自多年的習慣。

習慣很可怕，能不聲不響地將人捲入漩渦。

最開始察覺到不對勁時，景曄試圖將&ldo;習慣&rdo;與&ldo;愛情&rdo;剝離，冷靜審視自己對林蟬產生的慾望。然後他發現，這二者不說嚴絲合縫無法分離，起碼不能完全獨立彼此而存在。然後他追本溯源，試圖尋根，一次一次地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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