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捏碎李白的雕塑。
一股浩然氣韻鑽入七竅。
顧春陽直接從窗臺飛出,一掌崩出,同樣是浩然大勢,並且拔勢極境。
比李白的極境拔的還要兇猛。
一掌便擊中李白胸口,將李白崩飛出去。
李白手中龍泉脫手。
迅速追上受傷的主人,劍意護主,懸在李白身邊。
不停顫鳴。
顧春陽冷漠的掃了眼倒在院中的李白,一隻手朝妻子伸出。
蕭鹿抓住了相公的手,驚魂未定緩緩站起,有些歉意道;“相公,你沒完成雕塑,是我沒用。”
顧春陽咧嘴一笑,笑容溫暖;“無妨,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敗了就一起死便是。”
怒江翡嘴角掀起弧度;“好一個相敬如賓,顧春陽,你是我們這一代江湖頂尖高手中的佼佼者,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在名單裡。”
“你這樣的人,怎麼會淪為神魔棋子。”怒江翡似乎並不著急動手。
那邊的李白噴出一口鮮血,有些不服;“偷襲我!”
說著便要再次殺出。
卻被怒江翡揮手擋下。
顧春陽乾淨的面容,黑髮飄動,平靜看著怒江翡。
笑了笑;“你似乎很羨慕我的人生。”
顧春陽答非所問,繼續道;“你當年的故事我也聽說過,嫁給氏族二房公子,被自己相公羞辱送於大房,之後變本加厲,送與別家。”
“猶如物品被交易。”
“同樣是嫁娶氏族,我們的命運截然不同。”
“我有個很愛我的妻子,願意與我隱居在此,而你只有一個將你賣來賣去當作籌碼的夫君。”
怒江翡眼中瞳孔驟然放大;“休要給我種心矛,我是兵者!萬事萬物一刀碎之!”
顧春陽咧嘴一笑;“自然,我只是告訴你,人都有自己的無奈,自己的劫難,我背後的神魔,隨時可以取代我意識入世間。”
“當初我為了與兗州蕭家氏族做對,與神魔做了交易,且沒有完成神魔交易之事,是個交易失敗的神魔塑殼,沒法自己做主任何事。”
“這是安雲昭要殺我,將我放在名單上排名靠前的原因。”
“我對安家來說,是很危險的一個因素,甚至不能稱為人。”
“但我從未信奉神明,出賣靈魂給神魔。”
怒江翡與李白面色一愣,沒想到今日的出手物件,是這類。
“儘管出手好了,我不能死,我死了我妻子不會獨活,我太瞭解她,而我妻子死了,我也就沒必要還活著。”
“必須活著的理由,我妻子不是神魔契約者,同樣被這命運裹挾,今日若有個結果,因為我對妻子的愛,那隻能送你們去死。”
怒江翡此刻有些無語。
對方是被命運裹挾的人。
被命運威脅入死局的滋味,無人能懂,也無人能解。
只見怒江翡豐潤的身軀拔出鳴鴻刀,響徹天下,沁透人心的刀鳴響徹。
“我送你一程,用這把刀,我承認,我既羨慕,又悲哀,世間難兩全,每個人都會被自己的命運所束縛,安雲瞻的斬命運之勢,斬的了天下人的命運,也未曾斬的了自己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