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舉回到晚秋亭後。
意志體散開,看向帝都方向,顯然也注意到了天師塔發生了何事。
不過不打算現身。
楚狼滬,就算他沒有在氏族長大,也始終逃脫不了氏族之間的命運因果。
他的妻子,始終還是需要他自己去面對,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江湖。
意志掃過揚州不悔城,此時的楚狼滬已經回到鍾馗院中。
不悔城之前老槐樹的位置,豎起了兩塊碑。
一塊是,尊師龔無悔之墓。。
另一塊則是,父,項義。
沒有任何其它落字,一個生父,一個養父。
想必楚狼滬在內心做了無數掙扎,才決定回到鍾馗院,此刻的他應該內心更加堅定自己想要做什麼。
安靖舉意識離開,掃蕩各處真界遺蹟通道。
極西都護府。
看到了米爾扎提睡夢中還在大罵自己,有些無奈。
北海海底,風女以風止風鎮壓的混沌道舊神風伯飛廉殘破道體,南海海底,一處處上古的舊神遺蹟。
人間各處,幾乎毫無遺漏。
他不能隨意出手,因為他現在是人族無極,出手很容易產生連鎖反應。
人間妖族倒是安份,不願去虛界的都藏匿了起來,不過在安靖舉眼裡幾乎無所遁形。
直到掃到兗州城,一位江湖老者身上,目光才停了下來。
這是位駝背老人,讓安靖舉意志停頓的原因,是其狀態以及身份。
他的胸前掛著無涯玉,這玉佩安靖舉認得,以為認錯了,才再三確認真偽氣息,是與爺爺安無涯留下來一模一樣的玉。
只是這玉比爺爺留下來的那塊更陳舊一些,似乎沒有溫養,失去了幾分溫潤。
這老頭讓安靖舉持續注意的不止這些,還有其勢的厚重,以及出手頻率。
他的勢,是大嶽之勢,安靖舉一瞬間便能感知到,但他的大嶽之勢比自己極境的大嶽之勢更高几分。
似乎抵達了另外一個層次一般。
讓安靖舉不免疑惑,難道世間還有比拔至極境更強的勢機。
他此時已經殺了不少江湖頂尖高手,這些高手都有一個特徵,年邁,不是年輕一輩的高手。
此時正朝兗州城一處客棧走去。
光著腳,腳步在地上留下印記,這印記是腳印,不是因為刻意爆發力量,似乎其身體就很重一般。
客棧小二此時在門前打盹。
而客棧內還有幾桌客人在喝酒。
其中還有安靖舉的熟人,草原第一青年高手,呼延齊,當初契丹與唐國交戰,千里之外,一箭射穿山海關,殺死武媚兒養父,上一任鍾馗院院長武士潯的人。
此時的他正帶著草原四王子的兒子,哈達爾木真遊歷中原。
但安靖舉顯然不認為這戴著無涯玉的前輩是來找呼延齊麻煩的。
畢竟到現在為止,這駝背老頭殺的人,都是與他一個年紀的頂尖高手。
且都與神魔似乎有牽涉。
這讓安靖舉確定,自己小姑發出的無涯江湖追殺令,是給誰下達的。
如今也對這駝背頭髮稀疏的老頭產生了好奇。
駝背老頭踏入客棧後,地板不堪重負,碎裂開來。
小二眉頭一跳,驚訝的看著駝背老人,這老人不停咳嗽,似乎有內傷一般,拿著一塊手帕,不停擦拭。
瞥了小二一眼。
小二便被其渾濁且屍山血海般的眼神嚇得往後退了退。
身子靠在門框處結巴道;“客…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老頭捂嘴回過頭,沒有再看小二,淡淡的沙啞聲音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