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業雄調轉馬頭後,身影傾斜,陌刀朝著落馬的楊玉鳳掀挑而去。
楊玉鳳一個弓腰,虎勢拔起極境,瞬間靈巧躲過,手中虎爪大刀一揚。
李業雄的赤血馬兒傳出嘶鳴。
後腿被楊玉鳳瞬間斬斷,口吐白沫,外翻而起。
李業雄從馬身上揮舞著陌刀跳躍而下。
一記力劈華山。
直直朝著楊玉鳳腦門落去;“你怎麼敢,帶領兗州第一騎造反!”
此時的李業雄似乎殺氣沸騰。
眼眸中滿是怒火,保留建制的兗州羽林,盛名之下,自然出猛將。
唐國朝廷對羽林軍一直未曾薄此厚彼。
軍餉都是同軍三倍發放。
如今這楊玉鳳,未接虎符,便舉兵入都,這是毫無顧忌謀反。
楊玉鳳看到這殺氣沸騰的眼神,目光亦是兇狠,一刀接住這記力劈華山。
腳步深陷泥土。
單手舉刀,變為雙手扛著刀,聲音冷冷透出;“我羽林在大隋落幕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有這一天!”
“為將者,自是踐行始終。”
李業雄眼眸寒光四溢道;“看清楚,城樓之上三萬禁衛,冀州神箭營萬人也會調來鎮守城門。”
“更何況還有梁州長足軍,你根本沒有絲毫機會!”
楊玉鳳刀鋒一把掀開龍吟陌刀,寒聲道;“我看的很清楚,聖後一死,你李氏自己便會亂,我只需要讓你無暇顧及城內。”
“當真要反?”
“假的不成?我兗州羽林全軍,便繫於此戰!哪怕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要與李氏再分高下!“
龍行大營一開始還有些猶豫。
但發覺第一輪衝鋒兗州羽林毫無留手,龍行大營有萬人墜馬。
當下不再猶豫,一輪衝鋒後調轉馬頭,後軍變前軍,看著墜馬與兗州羽林廝殺的同軍,馬蹄揚起沙塵,再次衝殺而去。
唐仙芝在城樓上人見勢中看兩軍殺紅了眼,天空浮現紅雲,兩軍的勢,糾纏一起為深紅,這是屍山血海也不會罷手的徵兆。
當下在禁衛將軍李肆的注視下飛下城樓。
兩位長足軍萬夫長,一男一女,迎著唐仙芝走來,單膝下跪抱拳道;“將軍,要參戰嗎?都是唐軍,我們若參戰,兗州羽林必將無一生還。”
唐仙芝蒼老的目光有些猶豫,眼眶震動道;“再等等,各州第一軍組建起來都不容易,都是天下勇士,在此折戟沉沙,可惜,可悲。”
兩位夫長見狀鬆了口氣,若老將軍要參戰,兗州羽林必定會被殺絕。
同是軍人,自然亦有惻隱之心。
這是李氏與楊氏的恩怨,有了立場,下面計程車兵們依舊要被立場裹挾。
這便也是長足軍的不同之處,軍中人大多為江湖路子,每個士兵幾乎都有自己的是非觀念,而非上位者可統領。
他們只信自己的老將軍,唐仙芝。
若換個人當主帥,定震不住各懷絕技的長足軍卒。
“那將軍,我們就這樣看著他們互相殘殺嗎?”
唐仙芝淡淡道;“我們是唐軍,自然不行!龍行大營兵甲與兗州羽林即使墜馬依舊戰力不俗,短時間不會有大的傷亡,等半個時辰,半個時辰若未看到戰場變數…”
“長足軍便全軍出擊,與李業雄殺絕羽林。”
顯然唐仙芝也不得不做抉擇。
哪怕覺得可惜,但立場不會變。
兗州羽林如果今日不罷兵休戰,那就是反賊,聖後若是登基,也定不會放過羽林。
雖然現在已經行了反賊之舉,但天下人沒有忘了羽林的貢獻。
他唐仙芝也不會忘,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