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小主子可是帶了三房下人過來……”
正說著,容嬤嬤眼角瞥見寶親王已經打理好了一切,連忙住嘴,看看自家小主子眼裡不停轉著的圈圈和帶著點迷惑的表情,容嬤嬤只想找個角落痛哭一場。啊啊我聰明靈慧端莊大方的主子呦!你怎麼一嫁人就迷糊成這樣了啊!
打扮停當的羽瑤拼命思考著剛才容嬤嬤連珠炮一般打過來的話語,腦袋昏昏沉沉的,一堆問號在腦門上轉來轉去。又有兩個沒見過的丫鬟走了過來,一個捧上個漂亮的杯子,另一個手中端著個空碗。羽瑤分出來一點腦袋思考了一下,恍然明白,這是漱口的茶水。像原來那樣放空大腦,身體便自然的作出端茶漱口的舉止,優雅自如。很快奉茶的丫鬟又端上一碗□,羽瑤想起了容嬤嬤交代的話,端起來啜飲了兩口,立刻裝作被嗆了,摸出帕子按住唇小聲咳了幾聲,趁機把□都吐了出來。掂著有些溼了的帕子垂下手腕,寬長的旗袍長袖便遮了手,羽瑤不動聲色的把溼帕子往右袖子裡一塞,右手兩指一挑,便把左袖中的帕子又抽了張出來。整個過程行雲流水順暢萬分,羽瑤心中暗歎道自己前世要是會這一招的話,考試的時候摸袖子裡的小抄該有多方便啊!
好不容易都打點完了,時辰已經有些晚了,早膳已經傳了過來,在隔壁廳堂裡放著。羽瑤坐在新上任的夫君身邊陪著用膳,她牢記著容嬤嬤的叮囑,不敢多用,只找弘曆用過的那幾樣膳食隨便吃了兩口,呈到面前的粥只潤了下嘴皮。看著夫君放下筷子,羽瑤立刻鬆了口氣,這頓吃的她難受萬分的飯終於結束了。漱完口後,弘曆身邊的大太監王朝卿便進來提醒,說已到了側福晉去給嫡福晉奉茶的時間了。羽瑤小心的襝衽站了起來,亦步亦趨的跟在弘曆身後,走出院子。再往後是弘曆帶來的各色服侍的奴才,眾星捧月的簇擁著二人,羽瑤帶來的大丫鬟絡玫、雪衣跟在最後面走著。羽瑤照樣放空的腦袋,身體就自然的動了起來,走的又穩當又端莊。
她住的這個院子是一個二進的小院,出了院門,走過一道潔淨得纖塵不染的卵石鋪道,穿過一片樹影斑駁花蔭陸離的花園,再轉過一道綠瓦粉牆抄手遊廊,便到了正院門口。垂花門前侍立著幾個侍女,遠遠的見二人過來,都半蹲下請安。一個衣著與別人不太相同的丫鬟福了一福身,先掀開簾子進去通報了。羽瑤耳朵尖,聽見她說了聲:“王爺並那拉側福晉到了……”
羽瑤來不及想其它的,只牢牢的抓住“那拉”這個姓氏——她現在才知道自己姓什麼!腳步一頓,她腦子裡浮現出歷史上最有名的那個姓氏中帶“那拉”二字的女人,慈禧太后葉赫那拉氏。想起穿越過來前才看到的慈禧畫像,羽瑤頭上直冒汗,她不會也長那難看模樣吧?剛才梳妝的時候為什麼不多看一眼呢?
羽瑤一直走在跟寶親王弘曆身後只錯半步的位置,她這一頓,立即就被弘曆發現了。回頭看見羽瑤像是腿軟了的樣子,弘曆也沒多想,順手一扶,便這樣攜著她走進了正廳。廳中卻是無人,只有西邊暖閣之中,鶯聲燕語不斷。兩人走進暖閣裡去的時候,羽瑤分明聽見了屋子裡面有幾聲輕微的布帛撕裂的聲響傳來。
暖閣靠牆的丹墀上橫排一溜長椅,分列坐著幾個明珠翠璫穿戴齊整的女子,靠窗的大炕上端坐著一個年輕女子,衣著很是普通。東側極近地方放著一張搭著墨綠色彈花軟墊的軟榻,上面坐著的女子,打眼一看那裝飾便比旁人好得多。剩餘十幾個粉色衣衫的丫鬟侍候在廊下。弘曆攜著羽瑤一進來,幾個女子便慌忙站起來迎接,一陣忙而不亂的請安客套,弘曆跟原本坐在炕上的女子一起分坐在了炕的兩邊,羽瑤轉了轉眼,發覺沒她的位置,便自覺的站在了弘曆的身後。
所幸大家都沒忽略她,坐在炕上的那個身份較高的女子噓寒問暖了幾句,便帶著溫柔親切的笑容看向羽瑤:“這位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