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進殿之後,雲羽的視線並未落在蕭容慶身上,當錦嵐與蕭容慶說話時,她也只會望向錦嵐,彷彿對蕭容慶並不感興趣。
聽罷錦嵐的哭訴,許香禾義憤填膺,為她抱不平,“你堂堂,金枝玉葉!能瞧上他是他的榮幸,他居然還不樂意?”
錦嵐低眉苦笑,“他不在意我的身份,這是好事。若是看中我的身份才與我在一起,那我反倒不稀罕他了。可他太在意前程,難道當武將真就這麼重要嗎?”
蕭容慶深以為然,“男兒志在四方,倒也可以理解。”
雲羽掩帕輕笑,心道錦嵐這個問題算是問錯人了,同為武將,蕭容慶自然會贊同梁越恆的觀念,錦嵐不滿撇嘴,
“理解什麼?打仗就那麼重要,比娶媳婦兒還重要?難道他這輩子就不成親了嗎?”
梁越恆的心思,蕭容慶一猜便透,“他娶別的女人還可以做武將,但若尚公主,便做不了武將。不過以他的家世,即便在朝中做文官,那也是一等一的重臣,朝廷不會虧待他。反正都是報效家國,在哪兒報效不一樣?都城有什麼不好,非得上戰場那麼遠的地方?”
“這話您應該跟他說,我還沒來得及跟他細說這些,他就被人給叫走了。”錦嵐越想越傷心,一雙眼眼眶紅彤彤的,一眨眼淚珠便掉了下來。
蕭容慶見狀,無奈輕嘆,“你就那麼喜歡他?非他不可?”
實則雲羽也很好奇,梁越恆到底特殊,怎就令錦嵐這般偏愛?
旁人不瞭解內情,九皇叔應該很瞭解她的想法才對,“我與他自小一處長大,又在一起讀書,相識那麼多年,這份情愫早已種下,哪能輕易了斷?”
蕭容慶不屑輕嗤,“與你一起讀書的可不止他一個,還有其他的勳貴之後。”
“可我就是看他順眼又順心,我不想考慮旁人,旁人入不了我的眼!”
他這侄女平日裡倒是大大咧咧,對什麼都無所謂,偏在感情之事上這麼軸,“既然你割捨不下,那就只有一個法子,本王強制賜婚,讓他尚公主。”
雲羽心道這不愧是蕭容慶能想出來的法子,簡單粗暴,直截了當!
許香禾也認為此法甚妙,錦嵐卻是有所顧慮,“可他不同意,如若強制賜婚,他很可能會恨我……”
“你如願即可,至於他恨你還是喜歡你,又有什麼所謂?讓他做你的副馬,把他留在你身邊,早晚會日久生情!”許香禾想當然的設想著最美好的情形,錦嵐卻在擔憂最壞的局面,
“可萬一生不出情意,只有恨意呢?他可能會恨我奪了他的前程……”
“這也不行,那也不許,你希望本王怎麼做?”蕭容慶的耐心並不多,此時的錦嵐六神無主,實則她也沒什麼好主意,看她這般痛苦,沉默許久的雲羽介面道:
“要是知道該怎麼做,她就不會這般惆悵了,錦嵐來此便是想與殿下商議一個對策。”
蕭容慶倒是願意出手,怎奈錦嵐瞻前顧後,猶豫不決,“既放不下,又不願意強制賜婚,難道她還指望梁越恆自個兒親口答應?
三王子那邊兒拖不了多久,這幾日就得給回話。要麼就按本王說得做,直接賜婚,要麼你自個兒想辦法說服他。感情之事不宜拖泥帶水,再這麼拖下去,你就真的要去聯姻了!”
蕭容慶已經指明瞭方向,至於路要怎麼走,但看她自個兒如何決斷。
實則雲羽也想幫腔勸說來著,可感情之事,她並不擅長,此事關係到錦嵐的終身大事,她怕自己出錯了主意,會耽誤她的幸福。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雲羽也在暗自琢磨。
梁相在朝中一向保持中立,並沒有刻意與哪個王室宗親走得近。現下樑相歸來,依照端王的性子,肯定會想法子拉攏梁相,太后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