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眉,便見蕭容慶那染香的長袖揮出輕緩的動作,豔陽暖光將他那凌厲的眉骨鍍上了一層柔和的輝光,使得他看起來似乎沒有方才那麼冰冷。
待他收回摺扇之後,雲羽依舊不敢亂動,只小心翼翼地問了句,“蜜蜂飛走了嗎?”
默了片刻,蕭容慶才道:“沒有。”
錦嵐安撫道:“皇叔嚇唬你呢!蜜蜂已經飛走了,莫怕。”
原來已經飛走了啊!得知真相的雲羽暫鬆一口氣,緊繃的雙肩終於放了下來,紅唇微努的她香腮微鼓,氣呼呼地低嗤道:
“你又耍我?”
“本王說的是,沒有……了。”蕭容慶拉長尾音的同時還長眉微挑,他的神情明明很嚴肅,看起來卻又那麼的欠揍!
雲羽很想反駁,但又顧及周圍還有那麼多人在場,若她與蕭容慶說得太多,反倒惹人懷疑。
思及後果,最終雲羽只能強壓下內心的憤憤不平,悶聲道了句,“原是我耳背聽錯了,多謝殿下---”
她的道謝聽起來是那麼的不情不願,根本不像是真心,大抵只是礙於人多,才違心的服軟吧?但凡這是在擷芳殿,舒雲羽那張巧嘴,必然會叭叭的數落個不停,忿忿然歷數他的罪行。
不過蕭容慶也不在乎,只要能看到她那氣鼓鼓的模樣,他的心情便會好一些。
隨後蕭容慶瀟然拂袖離去,繼續視察場地,擇選最佳的宴會舉辦地。
今日的情形不禁令錦嵐大開眼界,訝然嘖嘆,“難得啊!皇叔這般肅冷之人,居然也會跟人開玩笑?”
蕭容慶才不是一味的嚴肅,很多時候他都壞透了,既會欺負她,還會耍弄她!
一想到他平日裡的那些惡行,雲羽便恨得牙癢癢,不滿地攥了攥拳頭,“這玩笑太嚇人了,一點兒都不好笑!”
錦嵐只當是件趣事,並未太放在心上,許香禾卻很在意,只因方才她似乎聽到舒雲羽跟蕭容慶說的是---你又耍我!
“又”這個字,十分的微妙,或許旁人沒怎麼注意這個字,但許香禾格外在乎蕭容慶,以致於她會下意識的琢磨其他女人跟蕭容慶說話的方式。
平日裡舒雲羽對待蕭容慶一直都很恭敬,可方才許是生氣了,她居然沒有稱呼殿下,說的是“你”,只有跟他極為親近之人才敢用這個字吧?舒雲羽她怎麼敢呢?更奇怪的是,他竟然沒有生氣,彷彿對舒雲羽的這個不敬的稱謂不是很在意。
蕭容慶對舒雲羽,是不是有些縱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