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免惹禍端,藍茵點了點頭應承,“是呢!堯國人都愛喝這個,多謝王爺。”
乍見此狀,錦嵐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瞪大了雙眼嘖嘆道:“我居然能看到皇叔給人夾菜!看來成了親之後,皇叔也是蠻體貼的嘛!”
“藍茵既是堯國公主,又是本王的妻子,於公於私,本王都應該善待於她。”
說話間,蕭容慶望向藍茵,他的語調雖然溫柔,但眼神卻涼如寒冰,沒有一絲柔情,明顯只是在做戲,裝給外人看的。
心知他在藉機試探,藍茵只得硬著頭皮掂起調羹,舀了一勺蛋羹。
甜而腥的味道霎時衝入鼻息和嗓喉,令她難以下嚥。但她的餘光瞄見蕭容慶一直在盯著她,她只得將眼一閉,勉強自己嚥下去。
這滋味,簡直比喝藥還難受!
偏偏蕭容慶還在旁叮囑,“喜歡就多喝點兒,家鄉菜才能讓你時常回憶起堯國的熟悉味道,不至於想家。”
他這話說得冠冕堂皇,藍茵卻是恨得牙癢癢。
他明明篤定她就是舒雲羽,今兒個卻故意給她盛甜蛋羹,分明是在為難她!而她為了少生事端,才會被迫喝下去。
錦嵐看她連喝了三口,不免有些詫異,“恕我直言,你不覺得甜蛋羹有一點腥氣嗎?”
人對於不喜歡的事物終究是會抗拒的,尤其是胃,會給出最真實的反應,此時此刻,藍茵只覺胃裡一陣翻湧,她強忍著胃部的不適,勉笑以應,
“不覺得腥呀!我覺著挺好喝的,也許是你喝不慣這個口味吧?每個人的喜好不同,倒也不強求。”
這就怪了,錦嵐明明記得雲羽喝不了甜的蛋羹,那時她還懷著身孕,想喝米酒蛋花湯,只可惜孕者不能飲用米酒,錦嵐便讓人做了不添米酒的蛋花湯,雲羽只喝了一口就吐了,她根本受不了那個氣味,怎麼現在她竟能喝得下去?
難道人失憶之後,口味也會有所變化嗎?真真奇怪!
蕭容慶本想逼著她露出破綻,可她居然面不改色的喝了!她的忍耐力似乎遠超於他的想象。
眼瞧著她一直悶頭在喝,為了證明身份,不惜強求自己。
目睹這一幕,蕭容慶終是於心不忍,他伸手屈指,直接自她面前端起那碗蛋羹,
“真有那麼好喝?”
目睹此狀,錦嵐瞳孔微張,難以置信,她一度懷疑自個兒是不是眼花了!
她竟然看到皇叔就著藍茵的碗,甚至直接用她的勺子,品嚐她吃過的蛋羹!
他若真想品嚐,就不能重新拿餐具,再盛一碗嗎?
在她的印象中,皇叔可從來沒用過旁人的餐具啊!他對這事兒應該很忌諱才是,藍茵才嫁進來幾天,他怎會毫不避諱呢?
如此親暱的舉動出乎錦嵐的預料,她目瞪口呆,想問什麼,卻又無從追問。
藍茵本想說,你沒有碗,不會自個兒盛嗎?話到嘴邊,她卻又及時止住。
她是想著他愛喝便喝,至少剩下的可以由他解決,她不必再承受。
然而蕭容慶也只喝了一口,便沒再繼續,但也沒把湯碗歸還給藍茵。
錦嵐好奇問了一句,“味道如何?”
蕭容慶的神情似乎有些一言難盡,默了好一會兒,他才從牙縫裡艱難的擠出幾個字,
“尊重他人口味。”
瞧著樣子,八成不怎麼好喝,實則錦嵐也嘗過,御膳房裡的御廚做過各種花樣的蛋羹,她也喝不慣純甜的,但她記得梁越恆喜歡喝甜的。
當年為了感受他的口味,錦嵐還曾強迫自己去喝甜蛋羹,甚至能把它喝完!現在回想起來,她忽然覺得那時候的自己真傻!
無緣無故的,她怎麼突然想起了梁越恆呢?錦嵐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