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雲羽會聽從他的命令,然而這一次,她並沒有主動向他這邊靠近,甚至還往後退了一步。
目睹此情此景,蕭容慶難以置信,皺起的眉宇寫滿了震驚,
“舒雲羽!你曾說過,會一直站在我這邊,永遠相信我,你該不會信了蕭淮南的挑撥之詞吧?”
他居然還好意思質問她,“曾經我相信你,為了先帝的子嗣平安降生,會保住我的命,可結果呢?當穩婆問你保大還是保小的時候,你又是怎麼選的?是不是你親口說的保小?”
雲羽一句反問,噎得蕭容慶無言以對,“話的確是我說的,但那件事另有隱情,你先回來,我會向你解釋清楚。”
“事實擺在眼前,我看得見,也聽得見。”他所謂的解釋,雲羽已然能想象出來,
“你肯定會冠冕堂皇的說你是為了大啟江山,你總有你的大道理,我也不跟你辯論,現如今孩子已經出生,而我僥倖活了下來,我的價值已經消失了,我也不會對你有什麼威脅,只求你饒我一命,放我離開都城。我發誓,此生絕不會再回來,不會給你添任何麻煩!”
雲羽的求饒莫名其妙,蕭容慶甚至不理解她對他的懼怕源自於什麼,兩人相處了那麼久,她對他的為人應該很瞭解才對,他不可能置她與死地,她怎就避他如蛇蠍呢?
“我從來沒想要你的命!我們之間可能有誤會,你先回來,我們把話說清楚。”
眼瞧著雲羽沒有一口回絕,蕭淮南生怕她應承,竭力勸阻,“雲羽!他是騙你的,你不能回!一旦回去,你就再也走不了,他不會留活口的!”
蕭容慶在努力的解釋,蕭淮南卻在不停的拆臺,氣急的蕭容慶肅聲恨斥,
“住口!休要再從中挑撥!”
河畔吹來一陣風,凍得雲羽緊抱著臂膀,打了個哆嗦,只覺渾身發寒,蕭容慶見狀,趕忙提醒,
“河邊風大,不宜久留,你還在坐月子,吹不得風,快跟我回去!”
她的命都快要交代在這兒了,還怕什麼吹風?
蕭容慶的心狠手辣,她可是見識過的,一旦回去,她必死無疑!
然而身後是河水,船已經被人劫持,想要逃走,那就只能自個兒游過去。
但此刻已是冬月,天寒地凍,河水更是刺骨,她若跳下去,只怕還沒游上岸,就已經凍死在水中!
可她已經走投無路,沒得選擇了,落在蕭容慶手中,必死無疑,跳下去也可能會死,但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蕭淮南想要跟他們硬拼,殺出一條血路來,卻被雲羽給拽住,“他們人太多了,你沒有勝算,不要跟他們起衝突。”
此時的蕭淮南已然顧不了那麼許多,他的眼神異常堅定,“只要能保住你,我甘願冒險!”
自始至終,蕭淮南都不曾放開她的手,彷彿只要一鬆開,她就會像燕子一般飛走了!
蕭淮南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是真心還是假意,生死關頭,雲羽無暇去探究,
“我的命應該由我自己來保,我不能連累你,你還有你的心願沒有達成,你應該活下去,不要做無謂的犧牲。多謝你帶我出宮,但接下來我只能自己賭,生或死,都是我的命。”
雲羽突然說出這番話,蕭淮南和蕭容慶皆有種不祥的預感。
蕭容慶揚聲申明,“雲羽!我不可能讓你死!你再信我一次,回我身邊來,我會把所有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你!”
她不是沒信過蕭容慶,她將自己的命交到他手中,然而他卻給了她致命一擊,
“你已經耗盡了我對你的所有信任,你的所作所為,我都看在眼裡,我不會再信你的鬼話!”
雲羽認定這是她逃生的唯一機會,哪怕只有一線生機,她也要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