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茵偏頭低語,“你猜宋棠微會不會順勢離開?”
小柔兀自琢磨,“若擱尋常人,應該會走的,畢竟自己的父親都下獄了,這不走能成嗎?可那位宋夫人的性格瞧著很是執拗,估摸著她還犟著不肯走呢!”
正如她們所料,無論母親如何勸說,宋棠微始終不肯妥協,
“我大哥不是快回來了嗎?他這次可是立了軍功的,等他回來之後,讓他拿軍功說事兒,便可將父親救出來。女兒不能離開睿王府,娘您還是先回去吧!過個三五天,等大哥回來,此事便有轉圜的餘地。”
宋母苦勸了那麼久,也沒能讓女兒改變主意,女兒為了睿王已經瘋魔了,失望至極的宋母只得嘆息著,懊惱離開。
且說蕭容慶在朝中忙了一整日,一回來便聽到這樣的訊息。
這結果不如他的意,蕭容慶暗歎宋棠微還真是固執己見,若非念著她是他母妃的外甥女,他早就對她下殺手了!
此招不成,蕭容慶還有後招,他正待下令,暗衛突然出現,說是關於藍茵公主被調包一事查到了一些線索。
“那密室之中遺留的藥丸,太醫查證過後,說是一種能令人神志不清醒,甚至失憶的藥。”
蕭容慶一直猜測此事是端王所為,可若是端王動的手,那他為什麼要備這種藥?他都已經偷樑換柱了,又何必再讓藍茵失憶呢?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線索?”
“卑職還在密室之中撿到一枚暗器,仔細檢視,上頭似乎還沾了血跡,暗器應該射中了某個人,有人受傷了。”
蕭容慶接過暗器一看,只覺有些眼熟,他略一回想,忽然想起來先前在擷芳殿,雲羽被黑衣人襲擊之時就曾用過這樣的暗器,那暗器藏在她的手鐲之上,那麼眼下的這枚暗器應該也是出自她手!
倘若有血跡,那麼找到受傷之人,便等於找到了真兇!
直覺告訴他,端王沒有這麼做的必要,會用這種藥的,似乎只有一個人……
思及此,蕭容慶當即詢問暗衛,“安王何在?”
“安王最近不在皇宮,住在別院之中,聽說是病了,在別院養病。”
暗衛對於安王和藍茵公主的關係瞭如指掌,他猜到睿王很可能會懷疑安王,在睿王尚未下令之前,他就已經提前辦差,
“卑職找到給安王看診的大夫,一番威逼利誘,大夫才說了實話,安王並非風寒,而是手臂受了傷,傷口似乎還挺深。聽大夫的意思,安王的傷口應該是暗器所致。”
藍茵用了暗器,而安王恰巧身上有傷口,難道劫持她的根本就不是端王,而是安王?
可若真的是安王,藍茵應該認得他才對,她為什麼會說是蒙面的黑衣人?難道她根本就沒有說實話?她在包庇安王?
可她為什麼要維護劫持她的人?
種種疑惑縈繞在蕭容慶心頭,剛才他還想下令處置宋棠微,這會子他竟是沒有心思再管宋棠微的事,一心只在琢磨著,劫持藍茵的人究竟是誰?她是否有所隱瞞?
陷入沉思的他渾忘了光陰的流逝,不知不覺間,暮色已然降臨,侍女們掌了燈,用晚膳之際,藍茵差人去請睿王,然而他並沒有過來,說是還在忙,藍茵也就沒再等他,獨自用著晚膳。
她正在喝著粥,忽然聽到腳步聲,她循聲望去,就見身著天青色錦袍的蕭容慶正負手往這邊走來。
侍女們為他添了碗筷,他撩袍而坐,面色陰沉,一言不發。
他剛坐下來,藍茵便聞到了淡淡的酒氣,“王爺喝酒了?”
蕭容慶卻沒應承,他連個眼神都沒給,直接拎起桌上的酒壺,又兀自倒了一杯。
瞧這情形,他是要喝二回呢!“既是喝過了,怎麼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