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口香糖,垂著眼簾看都不看他,只冷冰冰地吐出三個字,高貴冷豔:“給我吃。”
周清南:“……”
周清南昨天夜裡接到了一通電話,之後,便通宿未眠。
那通電話是上峰打來的。就紅狼組織最新策劃的“烏市恐怖襲擊計劃”向周清南瞭解一手情況,並與他商討應對策略。
掛電話時已將近凌晨五點。
他一直有頭疼的老毛病,加上進入梅氏集團之後,每年都會被注射各類測驗性神經毒素,久而久之,睡眠質量就變得越來越差。每晚一過凌晨四點,腦區便會進入異常活躍狀態,無法入睡。
在床上閉眼躺了會兒,睡不著,他索性便起來,坐到書桌前塗鴉。
周清南自幼的愛好不多,畫畫算一樣,但他沒有系統地學習過,都是看看書、看看網上的教學影片自學。
他喜歡把腦海裡的場景透過塗鴉繪出來。
回憶,憧憬,事物,人物。
昨晚被程菲無意發現的畫冊,只是他上百本畫冊的其中之一。
八十頁的畫紙,前面六十頁都已經畫滿,一筆一劃,一點一滴,全是他幼年時關於桐樹巷的回憶。
那些隱秘的、絕密的、或許永遠都無法為人知曉的往事與心思,周清南沒有任何物件可以傾訴,只能用一隻黑色鉛筆聊以紀念。
周清南平時的塗鴉速度很快,但今天凌晨,從五點到七點的兩個鐘頭裡,他卻一幅滿意的圖都沒畫出來。
反覆修改,反覆重繪,直到定好的起床鬧鐘響起,周清南才將筆停下,把畫冊和鉛筆放進行李箱的底層放好……
一整晚想著紅狼組織的事沒合過眼,周清南這會兒疲乏得很,本打算在去白楊村的路上小憩一會兒的,誰知道好不容易有了點睡意,就被身邊的姑娘給用口香糖貼臉開了個大。
力道之生猛,動作之迅捷,差點兒把口香糖懟他鼻子裡。
周清南幾乎是瞬間清醒。
而此時此刻,這個擾人清夢的姑娘在面對他的眼神注視時,非但沒有絲毫愧色,反而還冷著張小臉一副不爽樣,就跟她才是被吵到睡覺受了委屈的人似的。
“……”周清南眯了眯眼睛,直勾勾盯著程菲素淨漂亮又隱含慍色的臉蛋,屬實是有點疑惑。
怎麼了這是。
這要命的小東西又在抽什麼風。
因著程菲剛才那聲冷若冰霜的“給我吃”,車裡其餘人的注意力其實都被吸引到了程菲和周清南身上,大家隱約感覺到兩人之間湧動的暗流,不禁一頭霧水,十分迷茫。
但他們又不敢明著表露出好奇和窺探欲,因此一個個的只能安靜如雞,眼觀鼻鼻觀心,悄悄去聽周總和程助理之間的動靜。
這頭。
周清南目不轉睛地看了程菲兩秒,也不說話,只隨意地伸出一隻手,將姑娘遞來的口香糖接了過來,放進嘴裡,慢條斯理地嚼。
程菲抿了抿唇。
這男人的眸光多數時候都是冷靜的,沉鬱清冷,靜若深海。但偶爾的時候,又會變得直白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