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菲菲傳說中的‘地下戀男朋友’。”程國禮說,“咱們幾個人裡,只有顧靜媛一個人見過那小子,這照片就是顧靜媛之前拍的。”
陳家槐唇線抿得筆直,盯著照片眯了眯眼睛,不知在想什麼。
程國禮將陳家槐的神色變化收入眼底,苦笑了下,說:“像,對吧。”
陳家槐還是沒說話。
“蘭蘭和靜媛看了這張照片,都不覺得有什麼異樣。”程國禮說,“可是阿鬼,我倆跟阿城是過命的兄弟,他的輪廓樣貌,我印象太深了。”
陳家槐目光定定落在那副模糊的側顏輪廓上,良久,熄滅螢幕,把手機還給程國禮。
程國禮又說:“當然了,也可能一切只是巧合。一個不清不楚的側影而已,說明不了什麼。”
陳家槐眯眼,沉聲說:“是不是巧合,只有見過本尊才知道。”
程國禮聽後卻是一陣嘆息,道:“說句老實話,我從看到這張照片的第一眼開始就覺得不對勁。但我一直沒有勇氣拿給你。當年阿城出事以後,留下一個孩子孤苦無依……其實最對不起他的人,是我。”
“過去的事就別提了。”陳家槐道,“現在,得想辦法見這個‘小男友’一面。”
程國禮從久遠的思緒中回過神,緩慢點點頭,說:“等菲菲回來,我就來辦這件事。”
“蘭蘭對阿城一家的態度這麼多年就沒變過,你還是別管了。”陳家槐說,“小丫頭那兒,我來想辦法。”
蘭貴縣城並不大,派出所離程菲他們下榻的酒店也不遠,走路十幾分鍾就到。
兩人進了之前的餌絲麵館,老闆熱情地起身招呼,用方言問周清南:“老闆,還是一個大碗一個小碗啊?”
周清南點了點頭,“嗯。”
老闆進廚房忙活開。
程菲找了個位子坐下,用紙巾擦著面前的桌面,就在這時,她聽見對面傳來一句話,用很平淡尋常的語氣,說:“陸巖這幾天不會走。等考察的事一完,他會護送你回濱港。”
“……”程菲聽後,手上動作驀地一頓,愣了下,抬起眼簾看向對面。
周清南臉色冷靜,眼簾垂得微低,右手拎著一個水壺倒滿一杯茶水,放到了她身前。
程菲:“陸巖送我回去?”
“嗯。”周清南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來喝一口,沒什麼語氣地說,“今天你也見識過了,陸巖身手一流,有他護著你,你不用擔心。”
程菲蹙眉,低聲道:“你明知道我不是擔心自己。”
捏住茶杯的修長五指,無意識收緊一存。但周清南面上沒有絲毫表現,垂著眸,自顧自將玻璃杯放回桌上。
程菲:“你讓陸巖送我,那你自己呢?你不回濱港嗎?”
周清南:“不回。”
程菲更不解了,問他:“那你要去哪裡?”
周清南撩起眼皮看向她,答了兩個字:“烏川。”
“烏川?那個地方好像馬上有個什麼大會。”程菲眉心的結擰得更緊,困惑地追問他,“你去烏川幹什麼?”
周清南:“談生意。”
程菲又問:“和什麼人談?”
周清南:“你不認識。”
程菲:“有危險嗎?”
這一次,周清南沒有立刻答話,只是眸光不明地注視著她。
片刻,他才開口:“程助理,恕我直言,你對我的關心,好像已經遠遠超過了你定義的合作伙伴和‘朋友’。”
“你都說我是狐狸精成天勾引你,亂你心神讓你喪失理智。”她情急之下脫口而出,頓都沒頓一下地道,“那我也無所謂再多亂一下!”
姑娘容色嬌麗,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