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死你算了。」
沈綽說的是氣話,太過在意關心,只能用這樣的方式表達。
裴廷約頗受用,不在意地將褲腿放下:「走吧,別看了,去弄吃的。」
這一個月沈綽一個人在這邊,一般就在研究所的餐廳裡解決一日三餐,在家也都是隨便弄點簡單的快餐,今天也不例外。
裴廷約看著那些半成品的披薩、雞翅,問他:「你在這裡每天就吃這些?」
沈綽熟練地預熱烤箱:「那不然呢?想吃大餐自己做,或者叫外賣,這裡沒有。」
裴廷約看到他眼眶下隱約的烏青:「很辛苦嗎?黑眼圈都出來了。」
「還好。」沈綽覺得沒什麼好說的。
辛苦也是他自己選的,除了這邊研究所的活,他還要兼顧國內的工作,而且既然來了這邊,能借閱到一些國內很難找到的研究資料,他還想趁這個機會完善一下手上正在寫的一篇論文,這麼一來每天也就幾小時睡覺的休息時間,確實很累。
「沈綽,」裴廷約側身倚著旁邊的操作檯,提醒他,「你讓我坦誠,你自己對我也沒那麼坦誠吧,累了、辛苦了,為什麼不跟我說?」
沈綽挑起目光看他一眼,反問:「你對我完全坦誠了嗎?」
「我沒有嗎?」
「跟你說也沒用,」沈綽移開眼,「你也幫不上我什麼。」
裴廷約不贊同地道:「我可以陪你說說話,給你提供情緒價值。」
沈綽目露嫌棄:「浪費我時間,你提供的情緒價值十次有八次是負面的。」
「那也還有兩次是正面的。」裴廷約不以為恥。
沈綽沒心思跟他耍嘴皮子,烤好速成品快餐,又倒了兩杯果汁,就是一頓晚餐。
裴廷約吃著東西,提議道:「明後天週末,休息兩天吧。」
沈綽問他:「你什麼時候回去?」
「我才剛來,」裴廷約說,有些無奈,「沈綽,你真這麼不想見我?」
他這樣的語氣,反倒讓沈綽一時不知該怎麼接話。
其實不是,知道裴廷約會來,他的喜是多於驚的,但現在他們的關係這種別彆扭扭的狀態,他確實有些放不開,也想找到和裴廷約相處的新的平衡點,即便這個人可能永遠沒法讓他百分百滿意。
「……你趕緊吃飽了去洗洗吧,一身的汗也不嫌臭。」
裴廷約堅持要一個答案:「沈綽,想見我嗎?」
「想你趕緊閉上嘴。」
那就是想了,裴廷約心滿意足,他現在已經習慣了在沈綽的話裡提煉關鍵字,「想你」兩個字就夠了,其它都是不重要的東西。
吃完飯,裴廷約收拾打掃,讓沈綽先去歇會兒。
等他也回到客廳,沈綽已經靠在沙發裡睡著了。
或許確實是這段時間太累了,見到裴廷約後他的身心都放鬆下來,側身枕著沙發,安安靜靜,睡得很沉。
裴廷約拿起搭在一旁的毯子幫他蓋上,停步在他身旁,垂眼看了一陣。
他的手指輕碰過沈綽的臉,停住不動。
和沈綽第一夜之後的那個清早,他也曾站在床邊,這樣打量過跟他纏綿一夜的這個人。
到現在他還記得那時的心情,新奇、愉悅、食髓知味。
很可惜的是,等他洗完澡出來,床上的人已經跑了。
三個月後再見到沈綽,那種感覺還在,所以不想放棄,現在更是。
說出口的愛並非草率,在輾覆反側、千迴百轉後,終究成了繞指柔。
裴廷約去了水吧那邊煮咖啡,助理的電話打進來,他隨手點下接聽,懶得掛耳機了,調小音量摁了擴音。
助理跟他報告工作,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