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是,裴律你當然是正經人,」對方從善如流地接話,「卸他兩條腿夠不夠?」
「劉總的家事不用跟我說,」裴廷約的語氣更冷淡,「我不想摻和。」
對方哈哈笑了起來:「沒事,改天再請裴律你吃飯,當面跟你賠禮道歉。」
「最近大概都沒空,有個案子要忙,」裴廷約睜了眼,瞥向走進來的沈綽,眼神裡帶了些打量,接著說,「我有個當事人,因為催收高利貸被公訴機關起訴敲詐勒索和尋釁滋事,要是真判了大概得進去十幾二十年。」
電話那頭的呼吸一頓,聲音興奮了起來:「這樣嗎?我家那個老二也是個不省心的,類似的事情以前就沒少幹過,現在他身上沒幾個錢了,怕是得變本加厲,也真不怕剛出來又背上事,盡給我找麻煩。」
見沈綽蹙著眉若有所思,裴廷約給那邊丟下句「不說了,劉總繼續瀟灑吧」,結束通話電話。
他靠在座椅裡沒動,雙手交叉置於身前,仰頭看著走近自己的人:「過來。」
沈綽停步在他書桌前,保持著安全距離:「你又在教人怎麼幹壞事?」
「我教了什麼?」裴廷約好笑問。
他確實什麼都沒教,卸兩條腿是對方主動提出的,他說不摻和,把人送進去的辦法,他說的是別人的案例。
「……你剛說的,真有這麼個當事人?」
「你以為我在編故事?」裴廷約搖頭,「真有,人現在還在看守所裡蹲著。」
「真會判那麼多年?」
「那要看怎麼定性了,只要能說服法官催收的不是高利貸,就是一般債務,那就算不上敲詐勒索,一個尋釁滋事罪判不了幾年。」
沈綽聽明白了,如果是裴廷約的當事人,黑的他也能說成白的,但如果是別人,就未必有那麼好運氣了。
「卸兩條腿還不夠?還要弄進去十幾年?」
「沈教授,」裴廷約攤開手,「我什麼都沒說過。」
見沈綽明顯神情不悅,裴廷約改了口:「你要是真相信法律,就信無中生有是行不通的,犯了事的未必會進去,但進去了的總不會全然無辜。」
「你這種法內狂徒比黑社會還可怕。」
「你覺得是就是吧。」
沈綽不想說了,再次提醒自己,裴廷約是個什麼樣的人跟他無關,他沒必要糾結。
「過來。」裴廷約揚了揚下巴,又一次示意他。
沈綽猶豫走上前,被裴廷約拽過去,跌坐到他腿上。
裴廷約雙手將人環住,近距離地打量他。
那雙格外漂亮的眼睛就在他眼前,睫毛很長,耷下時幾乎能掃到下眼瞼,掃得人心癢。
沈綽也在看他,睨著他臉上的傷處,不怎麼愉快,大約是覺得礙眼。
他身上的t恤和內褲都是裴廷約的,穿著有些大,領口鬆鬆垮垮,露出裡面的鎖骨。
裴廷約的手從他t恤下擺鑽進去,在他腰上慢慢掐了一把。
接著滑下去,捏著他大腿內側的軟肉。
沈綽低低呻吟了一聲,並不掩飾自己的反應。
裴廷約將他的神情看在眼中,輕笑了起來。
沈綽平靜問:「你笑什麼?」
裴廷約貼他耳邊道:「沈教授,你還挺浪的,你那些學生知道你私底下是這樣嗎?」
斯文正經的大學教授,脫了衣服可以大方坐在男人懷裡呻吟,的確很出人意料。
「你閉嘴。」沈綽低叱。
「不想說算了。」
裴廷約的手卻越摸越過火,不時掐他。
沈綽爽又不爽,愈發覺得這人就是個敗類,無論哪方面,尤其連上床時都喜歡欺負人:「好過你人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