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綽有心想勸,話到嘴邊還是算了,畢竟裴廷約是幫他。
「明天之內把房子騰出來,」裴廷約的語氣強硬,「要不我天天來找你們。」
民警上來時,這一家三口已經被裴廷約教訓老實了,不情不願地保證明天中午之前就會搬出去。
「怎麼回事?」民警過來先問。
「一點小的糾紛而已。」在民警面前,裴廷約又變回了文質彬彬的精英範,主動拿沈綽的購房合同給他們看,解釋說他們是過來收房子的。
「你們是這裡的租戶?」民警聽罷問起那一家三口。
傻大個男生先跳了起來,指著裴廷約沖民警說:「他剛差點掐死我,你們抓他。」
裴廷約淡定道:「這小孩嘴裡沒一句真話,是他們賴著不想走趕我們,還把我朋友手臂抓傷了,我們可沒動他們一根手指頭。」
雖然差點把人掐出毛病,但對方黝黑面板上連道印子都沒留,無憑無據,裴廷約幹這事一看就不是第一回。
他沒給那一家三口爭辯的機會,又給民警看了一下自己名片:「幹我們這行的,總不能知法犯法吧。」
沈綽無言瞥開了眼。
二十分鐘後,他們下樓,沈綽幾次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直接說。」坐進車裡,裴廷約發動車子。
「你……真是律師?」
「不然?」
「覺得我解決問題的方式過於野蠻?」裴廷約輕易猜到了他的想法,「你認為應該怎麼辦?用法律手段?比如先報警再去起訴他們?」
沈綽:「難道不對嗎?」
「沒用,」裴廷約不屑道,「你報了警,那些民警來了,最後還是和稀泥讓我們自己解決。
「至於去法院起訴,倒也可以,你做好三個月半年,甚至更長時間拿不到房的準備就行。」
沈綽:「那也不至於跟他們動手吧?」
「沈教授,跟法盲講法律是沒用的,對付無賴只能比他們更無賴。」
沈綽不能苟同:「你這種作風真不怕影響自己名聲?」
「我名聲挺好,客戶很多,不需要你操心,從來只有我挑案子,沒有案子挑我。」
沈綽當然不操心,又不是他的事。
「剛謝謝了。」
裴廷約回頭:「跟我說謝?」
「你幫了我,我是該說謝,」沈綽說,雖然不是很贊同裴廷約的做法,但好賴他還是知道的,「要不是你,我可能真三個月半年都拿不到房子了。」
「嗯,」裴廷約的心情頗為愉快,靠路邊停了車,「等著。」
他下車進去了街邊的藥店,五分鐘後再出來,手裡多了一盒碘伏棉簽。
坐回車裡裴廷約將棉簽扔沈綽懷裡:「搽藥。」
沈綽看了下自己的手,這點小的抓痕根本不用在意。
裴廷約側身靠過去,幫他拆開了一支棉簽,按到手臂上。
「沈教授,嘴上說謝沒什麼誠意吧。」
「你還想怎樣?」沈綽瞬間警覺。
裴廷約抬眼:「再跟我上一次床。」
「不上。」沈綽拒絕得乾脆。
「在拉斯維加斯的那晚,」裴廷約忽然問,「你是特地買醉放縱自己?為什麼?」
他盯著沈綽的眼睛,沈綽卻下意識避開了:「沒有。」
「你在撒謊,」裴廷約說得篤定,「不敢看我,被我說中了心虛?」
「與你無關。」沈綽冷了聲音。
裴廷約微眯起眼,伸手碰了一下他的頸,沈綽立刻側頭避開。
「現在跟貞潔烈男一樣,那夜倒是放得開,這麼彆扭,心裡有人?」
「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