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抄起自己剛在看的書就扔他:「你以為我圖這種虛名?滾滾滾!」
裴廷約留下帶來的資料,帶著沈綽麻利滾了。
從老教授辦公室出來,沈綽有些擔憂問:「你老師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裴廷約淡定道,「沒把我留下的資料扔出來,就是答應了,他就是這樣,嘴上說不待見我,逢年過節也沒少收我送的茶。」
「……剛那麼讓你求人,是不是挺難受的?」
裴廷約撩起眼看他:「心疼我受氣?」
沈綽抿了下唇,算是預設了。
「沒什麼,」裴廷約無所謂道,「習慣了,老頭就這個性,得我哄著他,不用太在意。」
下樓之後,沈綽的心緒依舊不太平,提議道:「我們在你學校裡走走吧。」
「隨你。」
政法大學面積不大,裴廷約帶著沈綽沿林蔭道走了一圈,從教學樓到學生宿舍,也不過幾分鐘的路程。
不時有背著書包的學生與他們錯身過,沈綽看著這些朝氣蓬勃的年輕人,不太能想像學生時代的裴廷約是什麼樣。
「在想什麼?」身邊人問。
沈綽回神,猶豫說了實話:「想你以前是什麼樣。」
「想知道不用問別人,」裴廷約說,「直接問我就好。」
沈綽停步,看著他:「你從前真的跟你那些同學說的那樣,冷冰冰的誰也不理?」
裴廷約:「也沒有,我覺得我跟他們關係也不算差吧。」
「跟誰關係最好?宋峋嗎?」沈綽沒忍住問出口。
裴廷約眉峰微挑,沒有立刻回答。
沈綽:「……不想說算了。」
「你跟我吵架那晚,問我以前是不是喜歡過他,」裴廷約沒什麼情緒地說,「是有過好感,不過他跟他老婆很早就開始談戀愛了,我沒想過真跟他有什麼。」
沈綽皺眉,想到之前裴廷約對自己的種種行徑:「那你對他還真是紳士,我還以為你對誰都能用強的那一套。」
「不是,」裴廷約直接否認了,「你如果一定要問原因,是我不想,我本以為我跟我媽不同,能夠靠理智剋制感情,所以不想、不強求,後來遇到你才發現不是,我還是我媽的兒子,我跟她一樣,對真正喜歡的人,根本做不到理智。」
「所以你動不動對我犯病,其實是因為喜歡我?」沈綽簡直要被這個理由逗笑了,又莫名覺得心疼,心疼這樣的裴廷約。
「你可以這樣理解。」
「……那你也惦記了他挺久啊,一個辯論賽獎盃十幾年了還收著。」
「沈綽,你在吃醋嗎?」
「我不能吃醋嗎?」
裴廷約笑了聲,解釋:「沒有,那個獎盃跟他關係不大,是當時蔣志和跟我說,我如果能在辯論賽上獲勝證明自己不是個廢物,他就給我機會,比起風花雪月,我那時更想贏過蔣志和。
「我跟宋峋這些年關係是還不錯,但也就是普通同學朋友,他之前在法院工作,也算條人脈,沒你想的那些,只不過他老婆太煩人了,我後來才不太願意搭理他們。」
甚至剛和沈綽結識的那段時間,他其實並非在透過沈綽看別人,而是在透過別人看沈綽。
他看著宋峋,看著宋峋和遲曉嫚親密,是在疑惑自己這一次的動心和前一次到底有什麼不同,因為本能抗拒自己的淪陷,才故意用漫不經心類似消遣的態度對沈綽,所以錯得離譜。
沈綽勉強信了:「你從前對他有好感,就因為他是老好人,你們同學說的傻白甜嗎?」
「你為什麼跟那個莊赫早戀?」
「……瞎了眼行嗎?」
「一樣。」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