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小書房的門被推開,沈綽繼續翻著書,裴廷約的氣息靠過來,捏住了書頁一角。
沈綽不想讓他得逞,撥開他的手。
裴廷約手腕一轉,順勢拿走了他另隻手上的手機。
「你做什麼?」沈綽試圖搶回來。
裴廷約不緊不慢地摁開他手機相簿,最新一張果然是沈綽剛在這裡拍的自己。
「偷拍我?」裴廷約目光落回他。
沈綽索性認了:「拍就拍了,你有意見,你能拍我,我不能拍你?」
「可以,」裴廷約把手機塞回他手裡,「下次正大光明拍。」
沈綽有些惱,更多的是被他抓包的惱羞成怒。
裴廷約卻很從容,問:「今天一整天都在這看書?等我回來?」
「這個地方光線最好。」
「嗯,所以在這等我回來。」
沈綽把書合上,塞回書架上:「你說是就是吧。」
今天他休息,裴廷約卻還有工作,剛剛才回,見到人的這一刻,他浮浮蕩盪一整日的心緒也如同窗外隨風飄散的落葉,悠悠落到了實處。
雖然他並不想承認。
裴廷約很給面子地轉移話題:「餓了,去做飯吃。」
「餓了也沒見你早點回來。」
裴廷約:「事情多,以後儘量。」
冰箱裡有沈綽之前買的食材,好幾天了,他們終於能坐下來一起吃頓飯。
裴廷約倚島臺邊拌沙拉,目光不時掠過前方在中餐廚裡忙碌的沈綽。
他淺色襯衣外是一件米白色套頭毛衣,幹活時袖子挽起一折,露出一截白皙的小手臂,下身則穿了條棕灰色的休閒長褲,背影挺拔修長,看起來更像個年輕學生。
裴廷約悠然停住視線,盯著多看了片刻。
更多的時候他看到這個背影是在床上,背對著自己的人身上不著寸縷,只有亮晶晶的汗,滾過他光滑裸露的肌膚,再被自己烙下一個接一個的深淺印子。
沈綽走過來,隔著一個中島臺看著他,略窄的眼皮下是一雙充滿疑惑的眼睛:「你在想什麼?」
裴廷約這副神遊天外樣,一看就沒在專心幹活。
裴廷約眼裡浮起點笑:「想你這副模樣,很容易被人騙。」
「神經吧你。」
沈綽罵了他一句,拿過胡椒瓶,回去了廚房。
入夜後終於停雨,墨色夜空下綴了點點亮星。
沈綽在門廊下站了一陣,手裡的茶杯見底時,他回頭問身後過來的裴廷約:「要不要去外面兜兜風?」
裴廷約:「隨你。」
坐上裴廷約的那輛摩托後座,沈綽將羽絨服拉鏈拉到頂,在寒風中湊近他抱怨:「好冷啊。」
「你自己選的,」裴廷約發動車子,引擎轟鳴聲中又丟出一句,「凍死你算了。」
「凍死我你得守寡。」沈綽學著他的調調說。
「坐好。」
裴廷約用力將車把手轉到底,疾馳出去。
沈綽毫無防備,驚得大叫一聲,洩憤一般雙臂勒緊了他的腰。
他們在城郊空曠的公路上狂飆,一路風馳電掣。
冬夜的風吹在臉上猶如刮骨,沈綽卻從這種痛並快樂的體驗裡嘗到了所謂瘋狂的滋味。
或許裴廷約說的是對的,溫溫吞吞的夜跑並不適合他,他更喜歡這種無所顧忌的刺激。
夜色更沉時他們停車在江邊無人處,沈綽側身坐在車上,手裡捏著剛路上買的罐裝啤酒,一下一下地喝。
裴廷約靠在他身邊抽菸,眯著眼看前方江面夜景。
沈綽偏頭,目光流連過他在煙霧迷濛裡的側臉,無意識地舔了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