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所有的眼睛都瞪的發酸了也沒有找到目標所在。
“降低高度,我們找不到他們,就讓武警看到我們。”葉扶蘇從後面敲了敲袋鼠的頭盔,示意他降低飛行高度。逃命的人群中有人抬起了頭,茫然的看了一眼幾乎擦到屋頂上的直升機,然後默默低下頭奮力擠開身邊的同路人,繼續向前艱難地挪動著。除了遠在數十公里以外,象徵著安全的省城,別的很難讓人們提起興趣。
“在那!”葉扶蘇幾乎和周海城同時發現了一個站在殘缺圍牆上的武警戰士。此刻,這名戰士拼命舞動著手裡的軍帽,短袖軍服的一條袖子不知為何不見了,衣襟也裂開了大半,露出裡面紅色的背心。圍牆被一輛押款車撞塌了,押款車的車頭衝上了亂磚堆,車尾頂著另一輛側翻到溝裡的押款車的車廂。大約兩個班武警戰士站在靠近小鎮公路(說小路更合適)的車廂外側,手挽著手連成了一道防線,護衛著押款車。在一心只顧逃命的人群衝撞下,這條防線已經逐漸被擁到路基的排水溝中。戰士們現在幾乎站在沒膝的水中苦苦地支撐著。不時有人抬頭用急切的目光打量著頭頂的直升機。圍牆內側,一個武警少尉抬頭看著直升機,不遠處的腳下,兩個便裝的男子被反剪著雙手捆綁著蹲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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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節 洪水(3)
“出事了!快下去!”陳平大聲衝著戴寶書喊道。
整整圍著押款車轉了一圈,戴寶書也沒有找到可以降落的地方。如果飛離鎮外降落,估計一班戰士想要擠到押款車的附近,沒有幾十分鐘很難透過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群。
“別找了,底下除了人就是人,我們繩梯離機。把我們放到那個少尉邊上。”葉扶蘇邊喊邊鼓搗起了繩梯:“還有,袋鼠,你能不能整點什麼嚇人的動靜,把四周的老百姓往邊上趕趕。武警弟兄快頂不住了。”
在底下武警的協助下,一班戰士們總算是“腳踏實地”了。沒有相互寒暄的時間,葉扶蘇把陳平往武警少尉那一推,就帶著一班戰士,藉著四周群眾躲避直升機帶起那陣狂風而讓出一個空擋的機會,協同武警奮力的把防線推到了小路的邊沿。隨著直升機的遠去,老百姓又恢復了原來擁擠混亂的狀況。任憑戰士們怎麼解釋、規勸和疏導,一心逃命的人群還是拼命擠出一條越來越寬的道路來。
群眾與護衛的軍人肢體接觸越來越多,相互間言語上衝突不斷。一邊是一心護衛押款車,疏導人流快速撤離的軍人;一邊是隻想著離洪水越遠越好著急逃生的百姓。火藥味在雙方肢體接觸的同時越來越濃。
其實這不能怪百姓。保全生命,這是每一個人最基本的潛意識反應。在人命的面前,什麼規則、金錢、道理都會顯得蒼白無力。畢竟,老百姓不是訓練有素的軍人。即使是軍人,潛意識中也沒有誰不在意自己的生命。
“葉扶蘇,過來!”後面陳平站在武警少尉邊上衝葉扶蘇揮著手。
跑到班長面前,葉扶蘇這才感到軍服竟然已經溼透了。短短的幾分鐘,葉扶蘇已經氣喘吁吁了。
“這是武警特警支隊梁伯文排長。這是我們副班長葉扶蘇。”簡單地給兩個人一介紹,陳平告訴葉扶蘇:“他們是上午十一點出的事故。後面的車打滑,把前面一輛運鈔車撞了出去,自己也翻了。大隊人馬要趕時間,只能先走,留下樑排長他們和銀行的兩個女同志看管車輛。由於當時現場混亂,銀行的領導擔心轉運那麼多的現金會引起騷亂。所以車裡的東西沒敢動。到現在這邊還沒找到鎮上的負責人。二十幾分鍾前,這兩個人趁亂想偷運鈔車裡面的東西,被抓住了。群眾突然有些混亂,有人在後面喊,說是武警要封路。所以大家都在拼命往鎮外擠。估計是這兩個小子的同夥。現在情況很糟糕。剛剛武警的一個同志被迫鳴槍示警,可情況反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