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惦記著這個?!
花月滿沉了沉氣,忽然就軟了口氣,幾近告求:“司慕冉,你不能去,你也說了,你現在和我之間還沒有孩子,就算劉默來了,你也是可以和他抗衡的,我答應你,只要你留下,只要你爭取,我會考慮……”
“考慮什麼?”
“考慮給你生個一兒半女。”
落地的營帳簾子,毫無預兆的就被人掀了起來,劉然站在門口,那一臉愣怔的樣子,顯然是聽見了花月滿剛剛的話。
劉默一身黑衣,頭戴斗笠的站在劉然的身後,雖然他不曾開口,但營帳內明顯下降的氣溫,足以說明他也把剛才的話聽了清清楚楚。
沒有最尷尬,只有更尷尬……
花月滿餘光注視著劉默,一雙眼卻不曾有半分轉移的定在了司慕冉的身上,這個時候她絕對不能退縮,哪怕是騙,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司慕冉娶送死!
司慕冉淡笑著看著她,那經歷過滄桑變化的眼睛,在這一刻變得何其通透和嚮往,他在花月滿的緊盯下,臉上的笑意在愈發的擴大,最終,笑出了聲響:“阿滿,我會記住你的話,希望你也能記得住,因為下輩子我還要來還欠你的債……”
“你……”
花月滿剛要說什麼,司慕冉卻猛地拉住了她的手腕,隨著她跌撞進了他的胸膛,司慕冉咬緊牙關,伸手打在了她的勃頸上。
花月滿眼前一黑,只覺得耳邊有誰在喃喃低語,隨後便是徹底沒了知覺。
司慕冉用盡所有的力氣,抱著她緩緩站起了身子,垂眸看著緊閉眉眼的她,一步步朝著營帳口走了去。
不過是幾步的距離,他卻回想起了曾經所有的一切,從和她的相知,相識,再到相離……
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夢,如今夢醒了,他也該放手還給她,那原本就屬於她的自由了。
將花月滿遞給劉默的時候,司慕冉什麼都沒有說,淡笑還掛在面頰,在劉默把花月滿接過去的同時,頭也不回的出了營帳。
睡夢之中的花月滿呢喃著:“司慕冉,你別走……”
司慕冉聽見了,卻沒停住一下的腳步,這句話是他這麼多年的期盼,可真當他說出來的時候,卻最終沒能將他挽留。
花月滿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那是關於司慕冉的夢,從夢起,一直到夢落,是關於司慕冉的一切。
他說:“真是拿你沒辦法,你纏著我這麼久,只是為了學這首曲子?”
他說:“自從有了你,這跌打損傷的藥膏我便不敢有一日不帶,可我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像是今天這般能如此幸運的找到你,所以為了讓我安心,你也帶著一瓶吧。”
他說:“是啊,世間女子千千萬,我也想不明白為,何偏偏讓我上心的那個人會是你。”
他說:“阿滿,我很想你……”
他身上被陽光曬得有些發燙,暖暖的味道撲進了她滿臉。
她忘不掉,那雪白的衣袖半遮,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飽滿的指尖帶著圓潤的光澤,猶如一朵不染塵俗的曇花,在她的眼前慢慢綻放而開。
她忘不掉,如玉少年,映陽而站,玉釵冠發,面如白瓷,漆黑的眼彷彿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在她轉身之時,微微勾唇,笑如彎月當空。
司慕冉……
“司慕冉——!”
花月滿驀地睜開眼睛,被營帳裡的燭光晃照的有些睜不開眼睛,營帳裡空無一人,就在她想要起身叫人的時候,卻見沉毅揹著司慕冉疾步衝了進來。
沉毅將扛在身後的司慕冉卸在了花月滿的身上,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去傳太醫!”便又匆匆走了出去。
花月滿所有的迷糊在這一刻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