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鐵定是福祿那小王八蛋和別人合起火來騙她的!對,一定是這樣!
花月滿猛地站起身子,再次朝著司慕冉的方向走了去,可是走著走著,她不禁又停下了腳步。
她是偷偷跑來的,福祿又哪裡知道?可如果福祿和剛剛那個文丞相所說的都是真的,她豈不是又欠了那陰人一個人情?
抬頭望了望司慕冉所站的樹梢,又轉頭看了看身後的沐華宮,花月滿不禁在犯賤和不犯賤之間徘徊了起來。
猛地,她堅定了目光,轉身再次跑進了沐華宮的大門,一邊跑一邊抽著自己嘴巴。
她說過,她不喜歡欠別人人情,尤其是個陰人的,他現在病得要死,她饒是心裡有一萬個不情願,也做不到袖手旁觀。
所以……
犯賤一次,下不為例,就當是還他幫自己報仇的這個情好了。
涼風再起,枝葉搖曳,樹梢上的司慕冉,眼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了沐華宮的門口,握著樹幹的五指不由得收緊,眼中閃過一抹痛意。
第一百零六章 畫地為牢的信念
痠痛的四肢,灼熱的呼吸,使得昏睡之中的劉默長眉緊蹙,可饒是外燙內冷的身子讓他冷熱煎熬,他卻緊抿著雙唇不發出一丁點的哼吟。
他不知道自己的這般的隱忍,最終能不能捱過這難熬的分分秒秒,但他卻很清楚,他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看見這般羸弱的他。
他的父皇極其善於揣測,若是得知他在圈禁之中病臥床榻,就算不猜測他在裝可憐求同情,也會對他的不經世事而失望。
他的五弟現在虎視眈眈,一旦得到他病倒的風聲,他不難想象他同父異母的弟弟,會不會對他出陰招,下狠手。
多可笑?
在他最為弱不禁風的時候,他要防備的全都是和他有血緣關係的至親之人。
盼著他死的人本就不少,如今又加了一個她……
他其實一直都知道,這個一直在他身邊委曲求全,裝腔作勢的女人是恨著他的,恨他的殘忍,恨他的無情,恨他總是讓她做著那些身不由己的事情。
她叫著他太子爺,喚著她自己臣妾,她總是在自己的面前撐起燦爛的微笑,可她一雙愛憎分明的眼睛裡卻寫滿了對他的防備。
他並沒有想過自己有多在乎她,她對他來說充其量不過是個有利用價值,有報復目的的傀儡罷了。
可是他沒想到,他竟在她的身上看見了那個胎記,更沒想到,當他聽聞司慕冉也替她向皇上求情時,竟是如此剋制不住的不舒服。
他懷疑又抗拒著,他痛恨自己這種徘徊的感覺,也從不相信萬分之一的可能,所以他要毀了她……
他設計劉熙,讓自己理所應當的被圈禁,在算計到皇上會毒害她的時候,提前讓她迷昏,故意派人給司慕冉通風報信,讓司慕冉去救她。
他籌謀劃策,步步為營,之所以會給她一線活下去的希望,是因為他要讓她在掙扎之中死亡,在這場爾虞我詐之中慘敗,認清楚誰才是能夠控制她生死的那個主人之後,永遠消失,屍骨無存。
他習慣了自己一個人舔舐傷口,習慣了自己一個人承擔疼痛,更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在每個寂靜的夜晚提著十二分精神淺眠。
所以他不需要她的陪伴,更不在乎她的感受,可以和皇后周旋的人有千千萬,就算她死了,他還會找到比她更合適坐在這個太子妃位置上的人。
他不相信她能逃過這一劫,他希望她死,死的乾乾淨淨,利利索索。
對,他是希望她死的……
猛地,劉默睜開眼睛,原本漆黑的夜晚已經泛起了黎明的魚肚白,點點清亮透過窗紙投射進屋子裡,預示著又是新一天的來臨。
面頰一陣陣的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