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忽然走過來了一群黑壓壓的人群,擅玉雖是聽聞見了聲響,但卻不敢放開摟在沈晟婻的手,因為現在的沈晟婻根本無力支撐自己那因為酒醉而發軟的身體。
也正是因為如此,沈晟婻和擅玉不由得和那些慢慢走過來的官員們撞了個正著。
那些才剛還有說有笑的官員們,一時間愣在了原地,眼巴巴的看著擅玉緊摟著沈晟婻的腰身,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他們是被興悅公主派宮女叫到後院裡來的,本以為是鬧洞房之類的門道,卻不想竟是瞧見了如此不該看見的一幕。
這……
沈晟婻在這些官員的注視下,酒已經醒了一大半,掙扎著離開了擅玉的懷抱,正想要邁步離開這是非之地,卻忽而聽聞了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各位大臣怎麼不走了?難為我還苦等著幾位大臣來鬧洞房呢。”
在眾人的屏住呼吸中,只見早已獨自掀了紅蓋頭的興悅,由著宮女攙扶著走了過來,她像是完全沒看見擅玉一般,越過了擅玉,對著那些大臣又笑。
“駙馬說是有急事出去一下,應該很快就回來了,各位大臣不妨先在喜房裡稍等片刻?”
興悅說著,這才轉過了身子,瞧見身後站著的擅玉,佯裝驚訝的跑了過去:“哎呀!駙馬,你忙完了?”
她說著,眼睛掃了一下旁邊的沈晟婻,更是驚訝的又道:“哎?沈側妃怎麼也在這裡?”
沈晟婻面色有些發白,在興悅接二連三的驚呼聲和對面那些大臣意味不明的注視下,她殘存在體內的酒也全醒了。
但是醒了是醒了,她卻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解釋,畢竟剛剛擅玉抱著她的那一幕,被那些個大臣看得清楚。
當然,她更清楚的是若是此事張揚了出去,她將會承擔怎樣一個嚴重的後果。
擅玉也是不說話的在原地站著,心裡雖擔憂著沈晟婻,卻不敢再往她的方向看,因為他也同時清楚,若是被人說出太子爺的妃子和他有染,沈晟婻一定不能活著走出這個皇宮。
其他的大臣也是不敢輕易開口,一來是因為他們都很清楚擅玉是太子爺的心腹,二來他們也是不敢得罪沈晟婻背後的家世。
“你們怎麼一個個的都不說話?這到底是怎麼了?”在所有人的沉默當中,只有興悅一個人像是花蝴蝶一般,又說又走著,揣著明白裝糊塗,一雙幸災樂禍的眼,不斷的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公主!”猛地,一直攙扶在興悅身邊的小宮女,“噗通!”一下的跪在了地上,顫抖著身子,不敢抬頭,聲音細如蚊蟲一般的小聲道,“奴婢,奴婢剛剛看見駙馬和沈側妃……兩個人,兩個人在一起……抱,抱著……”
宮女的聲音雖小,但奈何四周實在是太過安靜了,以至於宮女的話,無疑不像是一道雷平地炸起。
周圍的官員紛紛垂下了面頰,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直視興悅的眼睛,生怕興悅會問他們是不是看見了什麼,他們只是來充場面喝喜酒的,並不像惹得自己一身騷。
興悅並沒有朝著那些官員看去,而是直接仰頭看著身邊的擅玉:“駙馬,剛剛的宮女說的可是真的?”
擅玉的性子一向清冷,再加上如今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索性只能站在原地沉默著。
他以為,只要他不承認,沈晟婻便會逃過一劫。
哪知,興悅等了半天,見他不曾開口,忽而幾個大步站在了沈晟婻的面前,伸手點在了沈晟婻的鼻尖前,義正言辭:“駙馬才不會和其他的女人不清不楚,肯定是你,是你對不對?是你心懷不軌想要勾引我的駙馬?”
興悅說著,猛地朝著沈晟婻揚起了手,眼看著自己卯足全力的手落在了沈晟婻的面頰上,是她暗自竊喜的報復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