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冉也是好心幫我擦拭,我……”
沒等她把話說完,劉默又笑了,垂著的眸,遮住了眼裡短暫即逝的疼:“花月滿,你終還是幫著他求情開脫,怎麼?你怕我會傷害他?”
他慢慢將藥膏塗抹在了她後背的傷口上,輕柔的觸碰如羽毛一般撫過她慘不忍睹的條條疤痕。
“你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為昨日你發熱的厲害,放眼整個瑤藍最好的大夫都在皇宮裡,不然你以為我會再次走進這充滿著我不堪回首的地方?花月滿,就算你沒長心也要有一個限度,我不指望你會對我知恩圖報,但你總不能在清醒了之後,總是站在與我對立的地方。”
到了現在,花月滿才算是反應了過來,劉默根本不是想要和她秋後算賬。
一股濃濃的自責感湧上心頭,是她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還好她現在是趴著的,不然她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對劉默那雙含著譏諷笑意的眼。
劉默望著她埋進枕頭的縮頭模樣,笑了:“花月滿,你只是看見了我現在的殘忍無度,自私自利,算計人心,心狠手辣,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我不以這樣的姿態凌然於這世上,我又該何去何從?你以為當我不腳踩著別人的時候,別人就不會踩著我麼?花月滿,你真的就以為我不會受傷不會疼麼?”
他從不喜歡被別人輕視,但他卻深深的厭惡著她的看重。
花月滿猛地轉過面頰,很是理直氣壯:“你都強成這樣了,哪個沒長心的,敢跑到你的面前當靶子……”
劉默年少的模樣,忽然與現在的臉相互重疊,以至於她到了嘴邊的話,猛地卡住,無法再繼續往下說。
她想起了他疼痛到咬破雙唇的樣子,想起了他死命隱忍的倔強,想起了他一聲不吭,度日如年般熬過每一個吃下黑鳩時的日子……
劉默平緩跳動著的心臟,被她那充滿無助又悲哀的眼神,帶動的狠狠一跳,不過很快,他便是平復了下來。
他以為,她害怕自己不原諒她,所以才又想起了什麼么蛾子,卻不想,她卻忽然直起了身子,顧不得裸,露在肚兜之外的肌膚,也不管那遍體鱗傷的可怖傷痕,直視著他的眼,鄭重其事,一字一頓的說著。
“劉默,如果有朝一日,你真的會受傷,那麼我將會是第一個衝到你身邊的人。”
曾經的她,站在窗外,眼睜睜的看著他受盡折磨,卻懦弱且無能為力的靜默觀看,可是在時過境遷之後,他卻會在她疼痛有難時,想盡一切辦法的救她,哪怕這只是個交易,她到底是欠了他的。
就當是買自己的一個安心罷了,就當是還他一個人情好了,這都是她給他的承諾,不摻雜一絲的雜質。
劉默怔楞的看著她好半晌,忽然溫柔地笑了,忍著胸口瞬間蔓延開來的酸楚,伸手緩緩撫摸上了她白皙的面頰。
“花月滿,其實你一直狼心狗肺著也挺好的,只要你別騙我,我都可以盡我最大的努力去隱忍。”
別給他口頭上的承諾,別本著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說著無所謂的話,他怕他會在意,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的去相信……
花月滿一巴掌開啟了他的手,費力的從床榻上爬起來,吭哧吭哧的蹲在了他的面前,伸手捧住他俊美的臉龐,極其認真的,學著他當初的口吻:“劉默……對於你,我既然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她本是鼓足用力才敢對他如此的放肆,可明明下定了決心的她,卻還是在他一雙眼緩緩睜開時,忍不住一顫,以至於身子瞬間失去了平衡。
劉默一把將她攬在了懷裡,在她緩了口氣之後,又張牙舞爪的嚷嚷著他又揩她油的同時,不顧她的掙扎和推搡,將面頰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夠了……
只要有她這句話,哪怕被他囚禁在自己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