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子妃,有有說不知,奴,奴婢是曹美人身邊的貼身宮女……”
現在知道害怕了?才剛叫囂的時候想什麼來著?吃屎呢麼?
花月滿將所有無能為力的憤怒,全部堆積在面頰上,幻化成燦爛的笑容,一點點的在唇角處劃開:“我自然知道你是曹美人身邊的貼身宮女,若你不是貼身,又怎麼會對曹美人如此瞭解?其實曹美人今兒應該謝謝你,若是沒有你,我恐怕也不能在富麗苑鬧刺客的時候,那麼及時的趕到。”
這話說得很是含糊不清,不過皇太后聽得直皺眉,但曹玥婷卻聽得眯起了眼睛,豎起了目光。
心裡有鬼的人,總是會把簡單的事情想得複雜化。
就好比現在的明美,隨著那才剛掛上沒多久的笑容僵硬在了唇畔,一雙眼流露出了極其恐懼的目光。
花月滿像是獎賞似的拍了拍明美的肩膀,用所有人聽不見的聲音又道:“一個小小的奴才也想反天?還真是好笑,小丫頭,這宮裡的路長著呢,但我想……你應該沒有那個命繼續往下走了。”
明明是很輕的觸碰,明美卻好像感受到了錐心的疼痛,眼看著花月滿笑著轉過了身子,她驚恐的忍不住後退了好幾步。
“時辰確實是不早了,臣妾送皇奶奶回寢宮。”花月滿笑著挽住了皇太后的手臂,在眾人的躬身之中,腰桿筆直的走出了富麗苑的大門。
隨著福祿帶著侍衛走出了富麗苑,明月心慌慌的跑到了曹玥婷的身邊:“主子您聽奴婢解釋,不是……”
“啪——!”還沒等明美把話說完,曹玥婷轉身就是一巴掌,直將明美打的趴在了地上。
“解釋?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曹玥婷哼哼的冷笑,抬腳狠狠地踩在了明美的肚子上,“我就說,為何好端端的富麗苑會鬧刺客,為何太子妃那麼趕巧的帶著侍衛堵在門口!原來都是你的功勞啊!”
明美慌張的搖頭,疼的面如死灰:“不是的,主子,真的不是這樣的,您聽奴婢解釋……”
曹玥婷又是一腳踢在了明美的臉上,眼看著明美的鼻腔噴出了鮮血,哼笑著又道:“解釋?不用了!”
她說著,對著身後的太監一揮手:“來人!將這個笨手笨腳的奴才扔到洗衣苑!”
“主子,真的不是這樣的,您聽奴婢解釋啊……”
“主子——!”
曹玥婷的聲音並沒有任何的節制,以至於早已走出了富麗苑的花月滿和皇太后以及福祿等人都能聽個清楚。
皇太后明明知道花月滿聽得見,但面色仍舊平靜的沒有任何的愧色。
花月滿並不在乎皇太后的表情,只是聽聞明美那徘徊在身後遲遲不肯散去的哀嚎聲,笑得愈發冰冷。
她花月滿就算再微不足道,也不至於任由一個小小的奴才,騎在自己的脖頸上拉屎撒尿!
冷風瑟瑟,凍人心扉,一路無話。
眼看著到了岔路口,福祿見皇太后並不是朝著自己的寢宮走,不禁上前幾步,小心翼翼的開了口:“皇太后,這是去未央宮的路……”
皇太后輕輕點頭:“走吧。”
福祿掃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花月滿,微微頷首:“是。”
不管是不是在皇宮,先送長輩是素來的規矩,但皇太后卻執意要先送花月滿回未央宮,這份遲來的看重,無疑不是在對身後的宮女和小太監們給花月滿樹威。
皇宮是個傳訊息最快的地方,不出明兒早上,皇宮裡便會傳遍皇太后親自送太子妃回寢宮的事情,這也證明了,花月滿在後宮的地位並不是那麼微不足道的。
七巧雖然渾身都疼,心裡又憋屈的難受,可在聽了皇太后的話之後,忽然覺得自己所經歷的一切都值得了。
有得必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