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默啊……
果然是你,你竟是沒死。
花月滿深呼吸了一口氣,想要說什麼,可那千言萬語匯聚成了一句話,說出來之後是特別的難聽:“你不是死了麼?”
劉默就笑了,哪怕是現在一席黑衣的他,仍舊擋不住那渾然天成的高高在上:“現在的我與死了並無區別。”
花月滿一愣,隨後就明白了。
是啊,劉默的死早已昭告天下,現在整個大陸的人都知道祈天那位絕世而獨立的帝王已經駕崩了。
“還有什麼想問的?或者是想說的?”劉默挑眉看著她,“若是沒有的話,我該出去了。”他說著,彎腰撿起了掉落在地面上的斗笠。
他慵懶到漫不經意的聲音,像是一隻貓,不停地撓著花月滿的心,看著他那背對著自己的欣長身影,花月滿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當初,她確實是扔給了他一堆的爛攤子,但他也曾欺騙了她不是嗎?明明早就已經大病初癒,卻又佯裝什麼都不知道的,看著她對著他女人下毒手,對著他媽下毒手,就連她離開,他都默不作聲的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她忽然發現,她和劉默真的就是冤家,見不著掛心,見著了又鬧心……
如今,眼看著劉默就要走出營帳,花月滿深呼吸了一口氣,輕聲問道:“你為何要詐死?”
劉默前行著的步伐一頓,欣長的身影筆直而挺拔,雖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他說出口的話卻異常清晰。
他說:“我曾以為,這個天下,只是需要一個良君,並不是非我不可,但有一個人,卻離開我之後沒有辦法照顧自己周全,不過現在看來……似乎倒是我多事了。”
——劉默,這個天下如果不是非你不可的話,不如你就跟著我浪跡天涯,做一對野鴛鴦可好?
曾經的話,迴響在耳邊,她當時不過就是無心一問,卻沒想到他竟是當了真。
“劉默,我當初那話是無心……”
“瑤藍頜貴妃請放心,我劉默雖現在一窮二白,但卻懂得廉恥分寸,不想糾葛,我全身而退便是。”劉默說完了話,邁步就要離開。
花月滿忽然有一種錯覺,似乎他這麼走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真的要兩不糾纏?就此別過?
真的要再不糾葛?全身而退?
不,不行,不行!
花月滿瘋了似的從床榻上飛奔了下來,赤腳衝到了劉默的身後,伸手摟住了那鋒力的腰肢,是她的不願,也不想。
“瑤藍頜貴妃這是……何意?”劉默微微垂眸,看著那死死摟在自己腰間上的手臂,聲音慵懶而低沉,若是仔細品,好像又帶著一些淺淺碎碎的笑意。
花月滿知道,劉默這廝向來記仇,剛剛自己那話雖然是無心,但卻也傷了他,眉眼一轉,狡黠再現,這聲音就帶起了討好的味道。
“劉默,你的一路前來辛苦了哈。”說著,收回自己摟在他腰間的手臂,踮起腳尖,狗腿子似的揉捏上了他的肩膀。
劉默欣然轉身,長臂攬住了她的藥汁,唇角掛著一絲淺笑:“哪裡辛苦了?”
“該辛苦的都辛苦了。”花月滿笑的討好,她發現她真是欠了劉默的,無論何時何地,只要有這廝在的地方,她就別想直起腰。
劉默對於這句話還是很受用的,餘光瞄見了她站在地上的赤足,手臂一個用力,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朝著軟塌的方向走了去。
花月滿靠在劉默的懷裡,鬆了口氣,提著嗓子撒嬌的問:“不生氣了?”
劉默抱著她坐在了床榻邊上,垂眼掃了掃她眼中那滿是討好的狡黠,微微一笑:“繼續吧。”
花月滿愣住,繼,繼續?
劉默微微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