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讓蘇嬤嬤也進來一起?”劉虞小聲對著花月滿道,“蘇嬤嬤年歲大了,哪裡禁得住一直在外面站著?”
門口的蘇嬤嬤的耳朵倒是靈敏的很,聽見了劉虞幫她說話,趕緊抖著一身的涼風走了進來:“這位貴客姑娘,三王爺說極是……”
還真是沒皮沒臉到了一定地步了是麼?
花月滿將笑意憋在心裡,面上佯裝驚訝的揚起面頰:“哎呦!這位大嬸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說身子乏站不住麼?怎麼飯菜前腳一端進來,您後腳就跟著來了?這鼻子簡直不要太靈光啊!”
蘇嬤嬤雖然聽著這話不舒服,但只當是花月滿氣不順,又不好不給她臺階下,笑了笑,趕忙點頭:“貴客姑娘說的是,奴婢就這鼻子最好用。”
“確實好用。”花月滿說著,扯起了一個邪惡的笑容,“跟狗似的。”
蘇嬤嬤一愣,老臉紅到了脖子根,猶如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整個人瞬間就不好了。
小廝和婢女不敢笑,但另一張桌子上的小太監可不在乎,他們本來從進門開始便是看不上這個老奴才,如今見他們的太子妃把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他們還有什麼可遮掩的?
小太監們的譏笑聲,更是讓蘇嬤嬤面頰燒的髮絲都快豎了起來,搓著一雙皮糙肉厚的老手,心裡早已將花月滿罵了個遍。
花月滿繼續漫不經心的吃著菜,餘光瞧見蘇嬤嬤那敢怒不敢言的慫逼樣,心裡笑的尤其燦爛。
以為她墊的臺階是誰都能往下走的?
蘇嬤嬤拿花月滿是實在沒轍,索性再次朝著劉虞賣起了可憐:“三王爺,這位貴客姑娘不知情,但您不能不知道啊!奴婢可是跟在您的身邊風雨無阻的伺候著您吶!況且奴婢真真是歲數大了,這渾身的疲乏也不是一朝一夕了。”
劉虞估摸著一直挺感激蘇嬤嬤的不離不棄,如今被蘇嬤嬤這麼一哭軟,自是坐不住了,對著花月滿商量:“蘇嬤嬤確實是年歲大了,再說咱們也不差那一雙的筷子。”
花月滿可以打別人的臉,但劉虞的面子不能不給,既劉虞張了嘴,她也不好一直繃著,點了點頭,鬆了口:“三王爺都的是。”
另一張桌子的小太監是在皇宮裡嚴加訓練出來的,對於主子們的一言一行十分的有眼力價,見花月滿點頭了,根本不用吩咐,從邊上拿了張凳子,擺在了蘇嬤嬤的身邊。
蘇嬤嬤也是不客氣,直接坐在了凳子上,也不知道她是和飯有仇,還是打算用美食彌補自己剛剛面子上的損失,從拿起筷子的那一刻起,一雙眼皮便是一聳搭,誰也不顧的猛吃海喝了起來。
小廝和婢女雖曾經都巴結著蘇嬤嬤,但眼下瞧著另一張桌子上那些小太監們的細嚼慢嚥,再看看蘇嬤嬤的狼吞虎嚥,他們饒是奴才,這面子上多少也是有些掛不住的。
他們雖然知道蘇嬤嬤一向蠻橫,做事也從來不在乎別人的感受,但如今這人丟到了外面,他們可是不想和著她一起被人指指點點。
下意識的,小廝和婢女搬了搬腳下的凳子,儘量離著蘇嬤嬤遠一點。
花月滿看出了小廝和婢女的有意遠離,對著他們指了指邊上的桌子:“這桌子有些擠,你們兩個去那邊吃吧。”
“謝謝姑娘。”
“謝謝……”
小廝和奴婢如獲大赦,端著自己的飯碗就加入到了小太監的行列之中,僅留下蘇嬤嬤一個人在花月滿這邊的桌子上殘雲風捲。
劉虞見花月滿半天沒動筷子,心裡有些過意不去:“怎麼不吃?多吃一些啊。”他想要給花月滿夾菜,可是才剛夾起,又怕花月滿嫌棄自己,想了想又覺得算了。
花月滿倒是沒料到,一直矮人一截活著的劉虞竟生出瞭如此敏感的性子,將他剛剛夾起的糖醋里脊夾起之後,想也沒